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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华尔街当家作主时

当华尔街当家作主时

Jennifer Reingold/Allan Sloan/Doris Burke 2013-07-12
如果要研究对冲基金控制了大型零售连锁店之后会发生什么情况,西尔斯和彭尼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案例。不过,二者的结果却一模一样。
    阿克曼和罗斯购买彭尼公司股权还不到3年,与之相反,兰珀特与他的零售公司已经打了十余年交道。他的投资获得了极高的回报;我们估计其回报率至少为300%。他从2002年Kmart公司陷入破产境地时开始购买其债券,具体价格并未透露。

    当Kmart公司在2003年摆脱破产困境时,兰珀特的对冲基金已经持有该公司一半以上的股权。在亚马逊(Amazon)与网店同行活活吞噬实体零售店的情况下,Kmart公司最大的吸引力是它的房地产,对当时的传统商户来说,其价值远远超过现在。

    2005年,当Kmart的股价从摆脱破产后的15美元升至3位数之后,兰珀特操纵Kmart收购了西尔斯。这让兰珀特得到了更多的房地产,以及一大批颇具吸引力的资产,如Craftsman工具系列。当时,这个令人振奋的故事被反复提及,人们认为兰珀特将成为下一个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他重新配置从日渐没落的商店里赚取的资本,就像巴菲特重新配置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最初从日渐没落的纺织企业(现在已经倒闭)赚取的资本一样。

    兰珀特并不反对这些说法。他像巴菲特为伯克希尔撰写报告一样,就公司以及他对生活的看法撰写内容冗长、主题散乱的信件。他因为喜欢指点他人而闻名,他甚至对一些微不足道的投资说三道四。在今年1月出任代理CEO之前(他也许几年前就该出任这一职务),兰珀特曾在8年里3次担任首席执行官。

    虽然聪明一世,兰珀特还是没能请来一位实力强劲、出类拔萃的零售业CEO来管理他的公司。长期以来,他一直能够为他的投资人反复制定明确的金融战略;对于零售战略,也就是顾客应该光顾西尔斯或Kmart的原因,他却几乎不曾给过任何明确的指示。这种不足在公司的经营结果中显而易见。2005年,西尔斯实现营业额491亿美元,利润额为8.58亿美元。2012年营业额下降至399亿美元,并且亏损11亿美元。

    你还可以说,兰珀特并没有尽善尽美地体现他的核心竞争力,即资产调配。兰珀特没有把大量资金用于新店面的建设和升级——他反复在信件中指出,这并不是有效使用资本的方式——而是让西尔斯斥巨资进行股票回购。据我们计算,西尔斯已斥资61亿美元用于股票回购,在此期间,西尔斯用于店面的资本开支为37亿美元,前者比后者高出60%以上。收购西尔斯没多久,兰珀特就推出了一个名为“西尔斯精华”(Sears Essentials)的项目,重新塑造Kmart商店的现有品牌,并且用西尔斯的产品填充它们,以便与规格更小的商店竞争。此举遭遇惨败。“如果西尔斯精华项目取得成功,我们会为实体店投入更多资金。”兰珀特对《财富》杂志说。

    回购的平均成本是每股略高于100美元,这几乎是公司近期股价的一倍。公正地说,公司用近50亿美元资金回购股票,是在遭遇金融危机打击和西尔斯的现金流开始趋于枯竭之前。但是花钱请资本配置专家来纠正这个问题,在这个案例中他没有成功。

    西尔斯正设法恢复元气,最近它采取措施把实体店与网店shopyourway.com相融合,后者把社交媒体与一个忠实度项目结合在一起。但是大多数其他的全国性零售商采取了类似的做法。西尔斯能做好吗?谁知道呢?但是它用于股票回购的一部分资金现在也许能派上用场。

    西尔斯控股公司最近的股价是52美元,照此计算,兰珀特的账面价值已经远低于2007年的水平,当时公司的股价为170美元。即使股价反弹,人们也有理由相信,它不会很快恢复到当时的水平。

    认为投资人如果赚钱,那么每个人的每个问题都会得到妥善解决的观点并非放之四海而皆准。兰珀特赚了不少钱,他的一部分早期投资人同样如此。“从投资角度看,它远好于人们的想象,”他说,“但是这家公司始终未能取得成功。”

    在彭尼和西尔斯控股公司的传奇故事中,有许多失败者:商铺、商店被抛弃或倒闭的社区,以及雇员,后者是最重要的。当彭尼公司的前网络工程师埃德·考克斯(Ed Cox)于去年4月被解雇时,他32年的职业生涯戛然而止,他说:“当天我的情绪非常激动。在一年一度的员工聘用情况问卷调查中,他们问:‘你觉得你会在彭尼公司干到退休吗?’我总是给出肯定的回答。”他的前同事李·斯托克特(Lee Stoeckert)接受了公司的买断,他补充说:“他们总是说这大概要花3年时间,但从未说过它会脱轨并且起火燃烧。”

    如今,这两家美国零售业的标志性公司复兴的前景远不如兰珀特和阿克曼接手时乐观。从目前来看,胜利者除了兰珀特和他的早期投资人以外,就是这两家连锁公司的竞争对手。其中包括梅西百货、Kohl's、塔吉特(Target)和TJX,它们的管理者都是传统零售商,而不是对冲基金公司或其代理人。

    阿克曼和约翰逊还有时间向世人证明我们的观点是错误的。任何因素都有可能改变彭尼的发展势头:公司有可能因为与Martha Stewart的官司胜诉而崛起。有传言公司将获得一大笔再融资,这将打消关于它能否在明年延续循环信贷的疑虑。当商店的装修结束后,顾客也可能蜂拥而至,但也可能门庭冷落。

    无论情况如何,这个一波三折的故事总结出一个道理:零售业远比华尔街认为的要复杂得多。(财富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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