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发生数十年来最大的改变：美国将发布气候信息披露规则
想象一下，你拿到一份10-K报告。
上市公司的年报总是充斥着法律术语和营销词汇，让人难以产生阅读的欲望。报告里冗长的欢迎辞、通篇的形式语言以及无数的表格，似乎并不适合坐在温暖的火炉旁阅读。除非你是一名投资者。在投资者眼中，报告中的所有信息，例如公司的利润、支出、法律纠纷、控股股东等，都变成了故事的一部分，让人至少可以从中一窥公司如何看待当前最紧迫的问题，无论报告的内容是多么枯燥乏味。上市公司年报的章节结构需要遵守华尔街最高监管机构的规则和指引。一直以来，监管者都在根据投资者当前更渴望了解的话题，制定年报的编写框架。他们最近最感兴趣的话题是公司如何应对气候危机以及为解决气候危机做出了哪些贡献，这可能使美国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发生数十年来最大的改变。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预计将于3月21日提交一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气候风险披露规则提案，要求数以千计的美国公司开始公布环境足迹信息，包括温室气体排放量。数十年来，投资者一直在试图让公司充分了解，当人类世界因为毁天灭地的飓风、洪水和野火等变得日益恶化的时候，它们的业务可能受到哪些严重冲击，并促使公司接受它们在环境恶化的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如果这项提案最终获得批准，就将是一个具有分水岭意义的时刻。
环境披露非营利组织全球环境信息研究中心（CDP）的总法律顾问兼北美政策总监伊丽莎白·斯莫尔说：“现实情况是，气候变化正在发生。这并不是将来时。我们不需要时间机器就能够感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它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必须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紧急行动起来，这需要全球经济的各行各业都参与进来。”
环境、社会和治理风险发生变化
从20世纪70年代至今的数十年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一直面临要求上市公司进行环境披露的压力。
在50年前，这种呼声被普遍认为只是环境团体的倡议，但最近随着气候变化变成一个“实质性”问题，这种观点开始得到了传统投资界的大力支持，在华盛顿重新引起关注。
目前，各类投资者，从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California Public Employees’ Retirement System）等退休基金到注重可持续发展的Trillium资产管理公司（Trillium Asset Management），再到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贝莱德（BlackRock），都在努力推动上市公司完善环境信息披露。对投资者而言，气候变化问题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实际威胁：如果一家总部位于迈阿密的公司可能因为涨潮而被冲走，你会持有这家公司的股票吗？如果一家位于艾奥瓦州的社区银行，有支行分布在洪水区，一年到头不断遭遇洪水，你还会买这家银行发行的债券吗？另外一方面则是源自低碳经济转型这一趋势。哪些公司会因为没有做出调整而落伍？哪些公司会因为发明新一批绿色技术而成为行业引领者？
贝莱德管理的资产规模超过10万亿美元，几乎在每家上市公司都持有大量股份。该公司在2021年6月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的报告中写道：“气候风险就是投资风险。我们相信，将气候相关因素评估纳入投资过程，可以为客户创造更丰厚的长期风险调整后收益。”
美国公司采取行动
面对投资者带来的巨大压力，多年来，美国公司已经开始通过气候相关财务信息披露工作组（Task Force on Climate-Related Financial Disclosures）、价值报告基金会（Value Reporting Foundation）和全球环境信息研究中心等自愿报告框架，披露其环境足迹信息。比如，据标准普尔500指数（S&P 500）统计，在该指数的上市公司中，约80%通过全球环境信息研究中心来披露环境数据。
投资者对于公司多年来披露的新数据表示欢迎，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数据不具有可比性。
一家公司向气候相关财务信息披露工作组报告相关信息，但可能不会披露其他报告框架所要求的信息，因此，环境、社会、治理（ESG）的数据和评级提供商可能对同一家公司得出的结论截然不同。而两家竞争对手进行对比更具有挑战性。关于公司目前披露的信息，负责任投资原则（Principles for Responsible Investment）的政策总监玛加丽塔·皮洛夫斯卡称：“信息不一致。不具有可比性。投资者无法使用这些信息。市场需要与气候风险、气候准备和气候绩效等有关的更多信息。”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终于出手。
强制性气候披露规定
作为美国上市公司披露标准的制定者，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终于针对气候披露问题，提供了投资者和公司期待已久的说明。到目前为止，美国公司均支持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建立强制披露制度的计划。
赛富时（Salesforce）、Etsy、苹果（Apple）和Uber等均致信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表示支持这一举措。Uber甚至表示标准化措施将减轻公司的负担，因为对于环境、社会、治理的数据的过多需求“迫使公司做出了大量费时耗力的承诺。”
萨蒂扬·康纳对《财富》杂志表示：“这条规则的出台，对投资者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康纳曾经在2021年担任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时任代理主席艾莉森·赫伦·李的气候与环境、社会、治理的高级政策顾问。“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和公司希望明确这方面的政策，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正在对这种需求做出回应。我想你能够看到市场上有一种共识非常值得关注，那就是在气候风险方面长期以来都缺少一些基本规则，而这是市场所需要的。”
一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发言人并未对《财富》杂志的置评请求作出答复。
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计划还是引发了一些担忧。
美国商会（U.S. Chamber of Commerce）资本市场竞争力中心（Center for Capital Markets Competitiveness）的执行副总裁汤姆·夸德曼在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对该监管机构计划如何处理和是否有必要处理范围三排放提出了质疑。范围三排放是衡量公司碳足迹最全面的指标，其中包括不受公司控制的排放，例如消费者使用其产品产生的排放或供应链排放等。但范围三排放也是最难计算的一类排放。夸德曼指出：“我会开车，对吧？那么我的汽车产生的排放，是否要算到制造商头上？是否应该算到为汽车承保的保险公司头上？还是算到汽车零部件生产商的头上？”夸德曼补充说：“如果公司公布的数据毫无意义，就无法实现目标。”
据媒体报道，几个月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一直在努力解决与范围三排放有关的一些问题。3月15日，《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的一篇报道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可能正在酝酿推出范围三排放披露规定，甚至可能仅要求大公司披露范围三排放数据。
反对者
但也有人认为，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不应该关注气候变化问题，比如西弗吉尼亚州的总检察长帕特里克·莫里西。艾莉森·赫伦·李曾经在2021年谈到气候风险披露的必要性。莫里西对此表示强烈谴责。他威胁“如果有任何联邦法规违反《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压制言论自由”，他就将提起诉讼。
莫里西写道：“现在，公司为了争夺客户和投资者，自愿发布了大量与各类环境、社会和治理问题有关的陈述。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时代，美国人有各种途径获取数据和了解事实。因此，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应该坚守其核心使命，仅要求公司提供与未来财务业绩有实质性联系的陈述，没有必要涉及推动政治议程的问题。”
美国国会的共和党人同样不认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计划。以宾夕法尼亚州参议员帕特·图米为首的共和党参议员曾经在2021年致信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主席加里·根斯勒和艾莉森·赫伦·李，表示“决定如何解决全球气候变暖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需要评估成本效益、做出各种权衡，还要通过谈判才可以在政治上达成共识。如果我们的法律不足以解决气候变化，就应该由选民投票选出的国会议员负责这项工作，而不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提案如果在3月21日获得批准，就将进入长达数月的审议过程，在此期间，评论员们能够在最终投票之前再次给该部门写信表达支持或者反对意见。
根斯勒领导下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似乎并没有因为人们的反对而退缩。
根斯勒经常在推特（Twitter）上的“办公时间”（Office Hours）专栏，通过视频详细分析复杂的金融话题。他最近转发了一条视频，解释了为什么该监管机构应该关注气候风险。根斯勒的回答令人无法质疑。他说：“很简单，因为投资者关注气候风险。”（财富中文网）
翻译：刘进龙
审校：汪皓
想象一下，你拿到一份10-K报告。
上市公司的年报总是充斥着法律术语和营销词汇，让人难以产生阅读的欲望。报告里冗长的欢迎辞、通篇的形式语言以及无数的表格，似乎并不适合坐在温暖的火炉旁阅读。除非你是一名投资者。在投资者眼中，报告中的所有信息，例如公司的利润、支出、法律纠纷、控股股东等，都变成了故事的一部分，让人至少可以从中一窥公司如何看待当前最紧迫的问题，无论报告的内容是多么枯燥乏味。上市公司年报的章节结构需要遵守华尔街最高监管机构的规则和指引。一直以来，监管者都在根据投资者当前更渴望了解的话题，制定年报的编写框架。他们最近最感兴趣的话题是公司如何应对气候危机以及为解决气候危机做出了哪些贡献，这可能使美国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发生数十年来最大的改变。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预计将于3月21日提交一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气候风险披露规则提案，要求数以千计的美国公司开始公布环境足迹信息，包括温室气体排放量。数十年来，投资者一直在试图让公司充分了解，当人类世界因为毁天灭地的飓风、洪水和野火等变得日益恶化的时候，它们的业务可能受到哪些严重冲击，并促使公司接受它们在环境恶化的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如果这项提案最终获得批准，就将是一个具有分水岭意义的时刻。
环境披露非营利组织全球环境信息研究中心（CDP）的总法律顾问兼北美政策总监伊丽莎白·斯莫尔说：“现实情况是，气候变化正在发生。这并不是将来时。我们不需要时间机器就能够感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它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必须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紧急行动起来，这需要全球经济的各行各业都参与进来。”
环境、社会和治理风险发生变化
从20世纪70年代至今的数十年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一直面临要求上市公司进行环境披露的压力。
在50年前，这种呼声被普遍认为只是环境团体的倡议，但最近随着气候变化变成一个“实质性”问题，这种观点开始得到了传统投资界的大力支持，在华盛顿重新引起关注。
目前，各类投资者，从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California Public Employees’ Retirement System）等退休基金到注重可持续发展的Trillium资产管理公司（Trillium Asset Management），再到全球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贝莱德（BlackRock），都在努力推动上市公司完善环境信息披露。对投资者而言，气候变化问题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实际威胁：如果一家总部位于迈阿密的公司可能因为涨潮而被冲走，你会持有这家公司的股票吗？如果一家位于艾奥瓦州的社区银行，有支行分布在洪水区，一年到头不断遭遇洪水，你还会买这家银行发行的债券吗？另外一方面则是源自低碳经济转型这一趋势。哪些公司会因为没有做出调整而落伍？哪些公司会因为发明新一批绿色技术而成为行业引领者？
贝莱德管理的资产规模超过10万亿美元，几乎在每家上市公司都持有大量股份。该公司在2021年6月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的报告中写道：“气候风险就是投资风险。我们相信，将气候相关因素评估纳入投资过程，可以为客户创造更丰厚的长期风险调整后收益。”
美国公司采取行动
面对投资者带来的巨大压力，多年来，美国公司已经开始通过气候相关财务信息披露工作组（Task Force on Climate-Related Financial Disclosures）、价值报告基金会（Value Reporting Foundation）和全球环境信息研究中心等自愿报告框架，披露其环境足迹信息。比如，据标准普尔500指数（S&P 500）统计，在该指数的上市公司中，约80%通过全球环境信息研究中心来披露环境数据。
投资者对于公司多年来披露的新数据表示欢迎，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很多数据不具有可比性。
一家公司向气候相关财务信息披露工作组报告相关信息，但可能不会披露其他报告框架所要求的信息，因此，环境、社会、治理（ESG）的数据和评级提供商可能对同一家公司得出的结论截然不同。而两家竞争对手进行对比更具有挑战性。关于公司目前披露的信息，负责任投资原则（Principles for Responsible Investment）的政策总监玛加丽塔·皮洛夫斯卡称：“信息不一致。不具有可比性。投资者无法使用这些信息。市场需要与气候风险、气候准备和气候绩效等有关的更多信息。”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终于出手。
强制性气候披露规定
作为美国上市公司披露标准的制定者，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终于针对气候披露问题，提供了投资者和公司期待已久的说明。到目前为止，美国公司均支持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建立强制披露制度的计划。
赛富时（Salesforce）、Etsy、苹果（Apple）和Uber等均致信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表示支持这一举措。Uber甚至表示标准化措施将减轻公司的负担，因为对于环境、社会、治理的数据的过多需求“迫使公司做出了大量费时耗力的承诺。”
萨蒂扬·康纳对《财富》杂志表示：“这条规则的出台，对投资者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康纳曾经在2021年担任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时任代理主席艾莉森·赫伦·李的气候与环境、社会、治理的高级政策顾问。“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和公司希望明确这方面的政策，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正在对这种需求做出回应。我想你能够看到市场上有一种共识非常值得关注，那就是在气候风险方面长期以来都缺少一些基本规则，而这是市场所需要的。”
一位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发言人并未对《财富》杂志的置评请求作出答复。
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计划还是引发了一些担忧。
美国商会（U.S. Chamber of Commerce）资本市场竞争力中心（Center for Capital Markets Competitiveness）的执行副总裁汤姆·夸德曼在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对该监管机构计划如何处理和是否有必要处理范围三排放提出了质疑。范围三排放是衡量公司碳足迹最全面的指标，其中包括不受公司控制的排放，例如消费者使用其产品产生的排放或供应链排放等。但范围三排放也是最难计算的一类排放。夸德曼指出：“我会开车，对吧？那么我的汽车产生的排放，是否要算到制造商头上？是否应该算到为汽车承保的保险公司头上？还是算到汽车零部件生产商的头上？”夸德曼补充说：“如果公司公布的数据毫无意义，就无法实现目标。”
据媒体报道，几个月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一直在努力解决与范围三排放有关的一些问题。3月15日，《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的一篇报道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可能正在酝酿推出范围三排放披露规定，甚至可能仅要求大公司披露范围三排放数据。
反对者
但也有人认为，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不应该关注气候变化问题，比如西弗吉尼亚州的总检察长帕特里克·莫里西。艾莉森·赫伦·李曾经在2021年谈到气候风险披露的必要性。莫里西对此表示强烈谴责。他威胁“如果有任何联邦法规违反《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压制言论自由”，他就将提起诉讼。
莫里西写道：“现在，公司为了争夺客户和投资者，自愿发布了大量与各类环境、社会和治理问题有关的陈述。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时代，美国人有各种途径获取数据和了解事实。因此，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应该坚守其核心使命，仅要求公司提供与未来财务业绩有实质性联系的陈述，没有必要涉及推动政治议程的问题。”
美国国会的共和党人同样不认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计划。以宾夕法尼亚州参议员帕特·图米为首的共和党参议员曾经在2021年致信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主席加里·根斯勒和艾莉森·赫伦·李，表示“决定如何解决全球气候变暖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需要评估成本效益、做出各种权衡，还要通过谈判才可以在政治上达成共识。如果我们的法律不足以解决气候变化，就应该由选民投票选出的国会议员负责这项工作，而不是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提案如果在3月21日获得批准，就将进入长达数月的审议过程，在此期间，评论员们能够在最终投票之前再次给该部门写信表达支持或者反对意见。
根斯勒领导下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似乎并没有因为人们的反对而退缩。
根斯勒经常在推特（Twitter）上的“办公时间”（Office Hours）专栏，通过视频详细分析复杂的金融话题。他最近转发了一条视频，解释了为什么该监管机构应该关注气候风险。根斯勒的回答令人无法质疑。他说：“很简单，因为投资者关注气候风险。”（财富中文网）
翻译：刘进龙
审校：汪皓
Imagine a 10-K.
Peppered with legalese and marketing speak, a public company’s annual report is far from an enthralling read. Its dense welcome pages, the form language throughout, all the tables—none of it would seem to make for a great pick to sit down with in front of a warm fire. Unless you’re an investor, that is. Then, all those details—the company’s profits, expenses, legal beefs, controlling shareholders—become parts of a story that provide at least a glimpse into how companies think about some of the most pressing issues of the day, no matter how humdrum the writing. Its chapters are structured by the rules and guidance of Wall Street’s top regulator, which has long crafted such writing skeletons based on what investors are craving more information on. And their favorite genre of late—how companies are handling and contributing to the climate crisis—is about to stir up what could be the biggest change to corporate disclosures in the U.S. in decades.
On March 21, the 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 is expected to propose a landmark climate risk disclosure rule that could require thousands of companies across corporate America to begin publicly reporting information about their environmental footprint, including greenhouse-gas emissions. If ultimately approved, the proposal would represent a watershed moment in the decades-long campaign steered by investors to get companies to fully understand just how hard their businesses may be hit by a changing world where devastating hurricanes, floods, and wildfires are only worsening—and cop to the role they’re playing in worsening those conditions.
“The reality is, climate change is here, now. Not tomorrow. We don’t need a time machine to see the effects of it; it’s all around us,” says Elizabeth Small, general counsel and head of policy in North America for the environmental disclosure nonprofit group CDP. “We need urgent action at an unprecedented scale, and that’s going to be required from all sectors of the global economy.”
An ESG risk evolves
For decades, going as far back as the 1970s, the SEC has been under pressure to require publicly traded companies to make environmental disclosures.
Widely viewed as little more than the advocacy work of environmental groups 50 years ago, the push has seen an explosion of buy-in from the traditional investment community of late, though—giving it new legs in Washington, D.C., as climate has emerged as a “material” matter.
Today, investors of all types—from pension funds like the California Public Employees’ Retirement System to sustainability-minded shops such as Trillium Asset Management to BlackRock, the world’s largest asset manager—are pushing for better disclosure. For investors, climate change is a twofold issue. On one front is the physical threat: Do you want to own stock in a Miami-based company whose headquarters could be swept away by rising tides, or buy a bond issued by an Iowa community bank whose branches sit in a flood zone that just keeps getting doused year in and year out? The other stems from the transition toward a low-carbon economy. Who will be left behind by not adapting? Who’s pulling ahead by inventing the next wave of green technology?
“Climate risk is investment risk,” wrote BlackRock, which has more than $10 trillion in assets under management and controls a massive stake in just about every public company imaginable, to the SEC in June 2021. “It is our conviction that integrating assessment of climate-related considerations into our investment processes will result in better long-term risk-adjusted returns for our clients.”
Corporate America steps up
Staring down a mountain of investor pressure, companies have already been disclosing information about their environmental footprint for years now through a mix of different voluntary reporting frameworks like the Task Force on Climate-Related Financial Disclosures (TCFD), the Value Reporting Foundation, and CDP. Of the S&P 500’s members, for instance, about 80% of companies disclose environmental data through CDP, according to the group.
Investors have welcomed the new data over the years, but there’s a catch—not much of it is apples to apples.
A company reporting into the TCFD may not be disclosing the same information that another reporting framework requires, and, as a result, ESG data and ratings providers can show diverging conclusions on the same companies. Stacking up one competitor versus another can be an even bigger challenge. “[It’s] not consistent. It’s not comparable. It cannot be used by investors,” says Margarita Pirovska, director of policy at the Principles for Responsible Investment, of the information that’s available today. “The market needs more information about climate risks, about climate preparedness, about climate performance.”
Enter the SEC.
Mandatory climate disclosures inbound
As the standard setter for corporate disclosure across the U.S. public markets, the SEC finally figures to offer the clarity that investors and companies have been itching for when grappling with climate disclosures. And so far, corporate America has been supportive of the SEC’s ambitions to establish a mandatory regime.
In comment letters to the regulator, Salesforce, Etsy, Apple, and Uber all wrote in support of the measure. Uber even went so far to make it clear that standardization would be a load off its back, too, considering the excess demand for ESG data has “created a myriad of cumbersome and time-consuming commitments for companies.”
“The fact that this rule is coming out is a pretty momentous occasion for investors and the SEC,” Satyam Khanna, who worked in 2021 as a senior policy adviser for climate and ESG to the SEC’s then–acting chair Allison Herren Lee, tells Fortune. “The SEC is responding to a groundswell of interest from investors and companies alike for clarity in the space, and I think you see a pretty remarkable consensus in the market on the fact that some basic rules of the road are needed on climate risk that have been lacking for a long time.”
A spokesperson for the SEC did not respond to a request for comment from Fortune.
Plenty of concerns are still bubbling up about the SEC’s plans, though.
In an interview with Fortune, Tom Quaadman, executive vice president of the U.S. Chamber of Commerce’s Center for Capital Markets Competitiveness, questioned how the regulator plans to handle scope 3 emissions and whether it needs to. Scope 3 emissions are the most intensive measure of a company’s carbon footprint, given that they include emissions outside the company’s control, like those created by a consumer using its products or those within its supply chain. But scope 3 emissions are also the hardest to calculate. “I drive a car, right?” Quaadman says. “So do my car’s emissions count against the manufacturer? Do they count against the insurance company that insures my car? Do they count against the various manufacturers whose parts go into it?” Later, Quaadman adds, “if you put out data that’s meaningless, you’re not achieving the goal.”
The SEC has reportedly been wrestling with some of the same issues around scope 3 emissions for months now. On Tuesday, a report from the Washington Post indicated that the SEC might be looking to introduce scope 3 emission disclosures over time, and even possibly requiring them only from the largest companies.
The right takes issue
Others, like West Virginia Attorney General Patrick Morrisey, have gone so far as to suggest the SEC should not be looking at the issue of climate change at all. In a sharp rebuke of comments that Lee made in 2021 around the need for climate risk disclosures, Morrisey threatened litigation over any “federal regulation compelling speech in violation of the First Amendment.”
“Today, the confluence of private competition for customers and for investors yields a vast amount of voluntary statements on a host of environmental, social, and governance issues,” Morrisey wrote. “We live in an information marketplace where Americans have broad access to data and facts. As such, the Commission should stick to its core mission of requiring statements on matters that are material to future financial performance—not statements on issues that drive a political agenda.”
Republicans on Capitol Hill have been no less welcome to the idea, either. Led by Sen. Pat Toomey of Pennsylvania, a group of Republican senators wrote to SEC chair Gary Gensler and Lee in 2021 to say that “determining how to address global warming is a difficult process that involves weighing costs and benefits, making tradeoffs, and negotiating to reach political consensus. If our laws are inadequate to deal with climate change, then it is [the] job of members of Congress—who are accountable to the voters through elections—to address them and not the SEC.”
If approved come March 21, the proposal will enter what will likely be a monthslong review process where commentators will be able to, once again, write in to the agency to voice their support or dissent about it before it heads for a final vote.
Under Gensler, the SEC, for its part, seems undeterred.
On Twitter, where Gensler has been using videos to break down complex financial topics in what are known as “Office Hours” sessions, the SEC chair recently reposted one explaining why the regulator is looking at climate risk. Gensler’s answer leaves little room for doubt. “Simple,” he said. “Because investors a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