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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攻击富人

停止攻击富人

Nina Easton 2012-12-02
咒骂1%可以哗众取宠,但并不能为被全球经济甩在身后的人提供一条致富之路。与其打倒富人,更应该思考如何让大家共同致富。

    法国历史学家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在其名著中提到,美国社会热爱平等,同样热爱追求金钱。他在19世纪40年代写道:“美国人所做的一切都基于对财富的喜爱。”与西方国家相比,美国的特别之处是,它对其制造出来的富裕阶层既忌妒又经常想讨好他们。在致富之路还算畅通之时,美国人对于富人的期望大过仇恨,赞赏多过忌妒。

    但是,当致富之路不通时,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和霍雷肖·阿尔杰神话(Horatio Alger,美国作家,其小说多以穷人暴富为题材,后人因此管这类故事叫霍雷肖·阿尔杰神话——译注)一样,反抗富人也是美国人生活的组成部分。去年9年,这种反抗在纽约市下曼哈顿区的祖科蒂公园(Zuccotti Park)发酵,开启了那个秋天里被称为“占领华尔街”(Occupy Wall Street)的一连串抗议活动。

    在去年夏天的活动组织会议期间,人类学家、前耶鲁大学教授戴维·格莱贝尔(David Graeber)为反抗者想出了一句精彩的营销用语:“为什么不称我们自己是99%呢?”他回忆起曾这样问活动的策划者:“如果1%的人享受了过去10年经济增长的全部好处,他们占有了财富,控制了政客……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说,我们是除他们之外的所有人?”

    在如火如荼的总统竞选之年,这一用语很容易找到政治共鸣。99%不仅指穷人、失业者或是建筑工人,还包括了由白领、蓝领和粉领(指在家里工作的自由职业者——译注)组成的庞大中产阶级,甚至包括上中产阶级。这99%决定了美国在二战后的经济能力,至今仍然是任何觊觎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人要拉拢的对象。1%与99%的划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记者、政客和选民的词汇表。在近期,无论是总统竞选,还是华盛顿重要的政治辩论,都比以往更多地围绕这一划分展开论战。

    可惜,这一划分存在缺陷和误导。人们以夸张的宣传、半真半假的讲述以及不必要的悲情来谈论它对于在美国获得成功的影响,结果把它搞坏了。没错,要搞政治,玩概念很重要。有关公司高管薪酬是普通工人平均薪水231倍的报道,华尔街经常罔顾业绩发放丰厚奖金的新闻,高管坐私人飞机飞到华盛顿请求救援的画面,都使人们担心,美国的社会制度在不可救药地向有钱有权者倾斜。但有一点是不对的:不分青红皂白地将那1%纳入避税、贪婪而自私的资本家群体。他们当中有很多人可能与你想的不一样。

    在构成1%收入最高群体的140万纳税人中,大多数人是凭借自身努力而不是继承遗产获取财富的。这群人中包括很多医生、律师、工程师和名气不大的创业者,他们当中许多人正在努力创造就业岗位。在讨论时诋毁他们是错误的。自从奥巴马的税收提案将年收入超过25万美元的家庭列为“富裕家庭”以来,人们在讨论中常常指责这一群体。其实,这一收入在印第安纳波利斯还算不错(那里的家庭年收入中位数是102,000美元),但在税率经常在 50%以上的曼哈顿,这样的收入恐怕还买不起一套一居室的小公寓。

    这种讨论还忽视了问题的重点。挑起仇恨、让美国人互相吐口水使人们无法去关注更实际而且也更重要的讨论:怎样启动2,300万失业者和未充分就业者以及在2008年衰退之前收入就停滞不前的人的上升之路。咒骂1%可以煽动人心,哗众取宠,但并不能为被全球经济甩在身后的人提供一条致富之路。要是美国人真正了解1%,他们很可能停止指名道姓的攻击,将争论转到当前的艰巨任务:让千百万失业者重回工作岗位。

    这不是第一次因经济衰退而引发对富人的抗议,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大萧条势头正猛期间,罗斯福总统发表演讲,谴责有人“积累大量财富”,呼吁对富人征收附加税,让记者和国会议员吃了一惊。他的提议获得通过。此事的背后存在政治考量。当时是1935年夏天,罗斯福的连任前景受到了激进的人民党党员休伊·朗(Huey Long)的威胁。这位来自路易斯安娜州的参议员发起的“拯救我们的财富”(Save Our Wealth)运动,提出了一份详尽的限制财富的计划,吸引了700万人支持。朗不久遇刺,竞选威胁随之消失。罗斯福赢得了“拿‘烧烤百万富翁’当早餐”的名声,他后来还为此解嘲。

    半个世纪以后,就在美国正走出一场相对温和的衰退时,当时的总统候选人比尔·克林顿看到《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的首页赫然写着这样的标题:“20世纪80年代:有钱人的美好时光”。该文宣称:“美国最富有的1%家庭收获了过去15年内大部分的增长成果。”——确切地说,是60%的财富。在巡回演讲时,克林顿谴责“富人获取了不公平的利益”,令“中产阶级被人遗忘”。老布什总统的政府急于维护里根时代欣欣向荣的形象,反驳称其所用的数据不实。但损害已经造成了。尽管在当时“1%俱乐部”还不像今天这样对选举有绝定性影响,但克林顿已经成为“自杜鲁门以来,少数借抨击富人来讨好中产阶级的总统候选人之一。”(《纽约时报》语)

    讽刺的是,财富集中将在克林顿自己的经济繁荣时代中提速。但是,媒体在20世纪90年代对富人的措辞远比他们曝光里根任期里的贪婪的“镀金时代”时要温和得多。这可是笼罩在人们讨论之上的众多错误观念之一,这场讨论不仅与经济有关,还变得情绪化。

    确实,今天的富人比过去更富,他们在国民收入的占比增长了。在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1%俱乐部的收入相当于国民总收入的10%。到2007年为23.5%,是1929年以来历史第二高。进入1%俱乐部的成本每年各不相同,但如果按年收入计,通常在30万至40万美元之间。资产净值可靠性较低,因此很少采用,但有人估算,家庭资产要达到840万美元才能入围。这两条都达标的,大约有0.5%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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