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宇做到了樊路远的痴心妄想

5月26日，爱奇艺发布2022年3月31日未经审计的第一季度财报。财报显示，一季度，爱奇艺实现净利润1.7亿元，营业利润9431万。这是近半年来爱奇艺在公司运营方面首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2021年5月以来，爱奇艺的股价呈现滑坡式下滑，从20美元左右最低跌至1.86美元，财报发布日收盘价为3.91美元。

2021年至今，爱奇艺也一直笼罩着“裁员”的阴影，据新浪科技报道，爱奇艺裁员比例达到20%-40%，涉及所有业务线。其中花钱最多的市场、投放、渠道合作裁员比例在30%-50%；核心业务内容部门裁减30%左右，游戏中心等边缘部门“几乎全员被裁”。

而对于视频平台能盈利这件事，连从业者似乎也早就不抱希望了。

2021年4月，优酷总裁樊路远曾在公开场合反问：“我们三家(爱优腾)什么时候能盈利？按现在的生存环境看，‘指日可待’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也是为什么此次爱奇艺做到季度盈利能引发如此大关注的原因。

大多数分析师认为，爱奇艺Q1季度的盈利原因主要归功于成本缩减。本季度爱奇艺营收成本为60亿元，同比下降16%。其中，内容成本为44亿元，同比下降19%。爱奇艺方面表示，内容成本的下降是由于改进了内容策略，减少了综艺节目的推出，提高了运营效率。当然，爱奇艺开始大刀阔斧地裁员和高管调整也是公司“瘦身”的重要体现。

但是请注意，爱奇艺只是做到了季度盈利，而视频平台要做到季度盈利并非难事。2013年，还是上市公司的优酷也做到了季度盈利。熟悉文娱内容的行业从业者都知道，只要减少一些版权采买费用，是相对容易做到报表盈利的。

虽然在财报发布后的分析师电话会上，爱奇艺CEO龚宇解释，降本增效的目的不是降低成本，而是提高效率，即以最优的投资回报率选取最合适的内容。但是，内容采购成本确实是视频平台的成本大头，要想做到报表盈利，不减少内容采购成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爱奇艺单季度盈利与当年优酷单季度盈利背后的思考也并不一致。

从优酷的发展趋势来看，2013年Q4的盈利纯粹是为被顺利收购而铺路。2015年，阿里巴巴集团宣布全资收购优酷土豆集团。该笔收购最终于2016年4月完成，优酷从纽交所退市，收购费用约合人民币238亿元，成为中国互联网史上最大一笔现金交易。阿里之所以全资收购优酷，可见当时投资的信心和进军文化娱乐产业的雄心。但是由于阿里不懂内容产业，把单次盈利当做判断优酷为优质资产的标准，导致此后的一溃千里。

实际上，内容投入的效果是延迟体现的，当期的内容投入好坏一般体现在1-2年之后才能表现出来。2013年为了做了季度盈利，优酷大幅减少了内容投入，导致优质内容匮乏，2015年被爱奇艺凭借《来自星星的你》一举超越。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说“阿里把优酷越做越差”其实是错误的观点，因为阿里收购优酷的时候并不知道内容产业的规律，做了接盘侠而已。

当然，如今视频行业发展的大环境不同，所以爱奇艺季度盈利之后是否会重蹈优酷当年的覆辙，我认为未必。

首先，从内容能力来说，我个人认为爱奇艺依然是在线视频行业的“优等生”。从内容眼光、内容制作、内容推广、定价等方面来说，都可以代表行业的最优水平。2022年Q1，爱奇艺2部作品《人世间》《亲爱的小孩》领跑全网。

其次，如今文化娱乐产业进入疲软期，与8年前爱优腾争相加价抢购版权的时候相比已经进入收缩阶段。从2018年开始，就不停地有“文娱进入寒冬”的说法，近3年来，爱优腾芒都在压缩内容成本。

再次，经济大环境不乐观，非关系民生的产业都面临发展困境。在这个时候降本增效是理智选择，这也可能是决胜未来十年的关键举措。

至少龚宇做到了樊路远的“痴心妄想”。（财富中文网）

作者刘晶为财富中文网专栏作家，文娱观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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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