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政府承诺在环境监管方面将比布什政府表现得更为积极。到目前为止，你的生活发生变化了吗？

    美国环保署加强了其执法行动。显然，这已使大家也在加大这方面的力度。杜邦为其环境标准的合规性感到骄傲，但明白监管当局表现得更为激进，是想让你在这方面做得更好。

    2009 年6月份，美国众议院通过了气候变化法案，该法案将建立温室气体排放限制与额度交易体系。按照该体系，在最初几年中，将给予而不是向企业出售大部分排放许可权。这是一个好的体系吗？

    我认为是。应对温室气体排放的两个主要路径是碳排放限制与额度交易体系和税收。所有经济学家都支持税收。正如你可以想象的那样，增税在政治上是非常非常棘手的问题。有时候我在想，持赞同态度的那些人是否认识到增税肯定不会发生。

    我认为排放限制与额度交易方式比较复杂，但实实在在。它对确保排放量真正降低是一种更好的方式。用税收方式，你只是期望增长的价格将会带来税收。

    而排放限制与额度交易体系的额度交易安排允许你用最节省成本的方式降低温室气体排放。根据《空气清洁法》（Clean Air Act），并结合主要关注公共事业的排放限制与额度交易计划，我们在降低二氧化硫排放量方面已经取得了不少成功。该法是上个世纪 90 年代通过的，它用远比当初通过立法时想象的要低得多的成本达到了环境目标。因此，我们在这方面积累了一些经验。

    绿色和平组织（Greenpeace）和地球之友会（Friends of the Earth）不支持众院 6 月份通过的法案，因为他们说通过这部法案是送给污染企业的免费礼物，因为当初的安排是给予它们排放许可权。他们说得有道理吗？

    关于立法的每一个程序，你都需要多方考虑。我认为众院通过的立法仍有许多工作要做，但也许我看问题与环保组织的角度有所不同。众院确实在努力把产业和经济的需求与环境的要求加以平衡考虑。这两者的目标是相互制约的。

    不管你赞成什么，如果你的首席执行官柯爱伦（Ellen Kullman）问到你对气候变化立法最现实的展望，你会对她说什么？

    我会告诉她气候变化法案不会在 2009 年通过。2010 年有很好的通过机会。如果他们不在 2010 年通过立法，我感觉将可能推迟到 2012 年。如果立法者不在国会休会前通过立法，在选举年通过环境立法是有传统的，因为那时国会不愿失去已经取得的很多工作进展。因此，立法的确趋于在偶数年通过。

    当目标发生冲突时，出现什么问题？比如，世界观测研究所（World Watch Institute）的一份新报告说，畜牧生产造成的温室气体比人为因素造成的排放总和还要多。目前，由于杜邦的饲料成本更低，如果其经济效益更高的玉米使牲畜产量增产的话，那你们是让这个世界更加可持续发展了，还是相反？

    我看待这个问题的视角有点不同。事实上，我们的人口数量在增长。到 2050 年，预计全世界将会有 93 亿人口。许多从事农业领域工作的人相信，我们必须将土地生产率翻番，以满足人口增长的需求。不管人们是吃源自动物的牛肉、猪肉还是豆类，事实上，我们都必须大力提高我们的生产效率，并且我们还需要用可持续的方式这么做。

    就这个战略整体而言，投资者的反应如何？在过去五年中，杜邦的股票落后于标准普尔指数 20% 左右。这是否说明市场对把可持续发展理念作为战略可以带来财务回报的说法并不买账？

    我认为目前市场有点持等待和观望的态度。市场上对我们的农业项目不乏热情。他们绝对把更高产的农业项目当作一个很大的需求来源。他们开始把光伏电池看作一种需求，杜邦在这里面可继续扮演领导者的角色。但整体来说，正如你同那些大的投资者谈有关可持续发展理念时那样，他们仍有点观望和等待。

    2009 年 12 月联合国在哥本哈根召开气候变化大会。这次大会会产生某些意义重大的事情吗？

    我认为，六个月前人们就希望美国有一个确实意见统一的立场来参与这些谈判，但情况并不是这样。考虑到经济问题及总统把精力放在医疗改革上，我们没有气候提案，因此，美国的立场比一些人希望的要更加软化。你可能会看到不同的时间表被确定下来，这样会给大家更多一些机会来一同制定他们各自的计划。

    我认为，真心承诺想在气候变化问题上有所作为的一届美国政府，在刚上台伊始便面临经济大萧条，这是件很不幸的事。这些问题很难同时应对和解决。所以，我们都希望最终有一届政府将把气候变化问题放在最优先的位置，但实际情况是，我们不得不在经济恢复正常之后再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