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度报告 萨默斯说，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的进展“超出了预期”。（摄影：David Deal_Redux）

    在《财富》杂志举办的“最有影响力的妇女峰会”上，拉里·萨默斯谈到了雷曼公司、不良资产救助计划和争夺地盘问题

    采访人：Nina Easton

    劳伦斯·萨默斯（Larry Summers）在主管哈佛大学期间曾因其有关妇女与科学的言论引起轩然大波，他现在的职位是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在《财富》杂志举办的这次峰会上，他受到了妇女权利代言人的热烈欢迎。说话坦率的萨默斯甚至拿自己开起了玩笑：当我问起当初若是他在位，是否会听任雷曼公司（Lehman）倒闭时，他劈头就说：“咳，咱们能不能回到妇女与科学的话题上？”以下是这次采访的摘要。

    有人说，雷曼公司必须倒台，这样才能使国会产生通过任何救市方案的政治意愿。您同意这种说法吗？

    我可以告诉你，我听说雷曼要倒闭时，感到非常意外，而且非常、非常担忧。至于当时怎么做才对——是否有别的选择——我不能放马后炮。我认为，当时我们已经处于决战的边缘，幸好我们下手及时，从那个边缘大大回撤了一步。我和蒂姆（即财政部长盖特纳）同奥巴马总统在接手政府的过渡期间，坦白地说，我们面临的问题是：这次衰退是否会转变成萧条。我认为，现在的问题是，衰退何时到头，复苏能达到什么程度？

    美国纳税人现在成了美国国际集团（AIG）、通用汽车（GM）等企业的股东。你们的退出战略是什么？

    因为我们当时采取了积极干预的措施，我确实认为，我们有能力早一点全身而退。大家不妨看一下不良资产救助计划（TARP）的注资情况，大约有 750 亿美元已经回笼了，纳税人得到的平均回报率达到 17%。我们虽然没有从美国国际集团撤资，但该公司计划加强其主要保险业务，以便把这些业务卖掉，这正是纳税人有望从中全身而退的最终安排。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Chrysler）两家公司的进展情况超出了预期，公司的核心治理眼下不是来自政府，而是来自它们的董事会。大体上说，当时人人几乎都认为，不良资产救助计划的 7,000 亿美元不够用。但是，我们最近已经表明，我们预计不会再有追加资金的必要了。

    监管体制改革将意味要求提高金融机构的最低资本金。此举是否会制约 GDP 的增长？

    上一代人亲历了拉丁美洲金融危机、1987 年的股市崩盘、储蓄贷款银行危机、墨西哥财政危机、长期资本管理基金（LTCM）金融危机、纳斯达克（Nasdaq）股市泡沫破裂、安然公司（Enron）丑闻和当前的这场危机。当然，这些给金融系统中太多的人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烦扰，这种情况必须改变。我十分肯定地说，你会看到国会不久就会通过自大萧条以来意义最深远的金融监管制度改革。我不认为这会影响 GDP 的增长。维护稳定、妥当地监管的金融体系，将有助于投资更加稳定、持续，进一步推动经济增长。

    与其试图把不同部门拼凑起来实施监管，何不另起炉灶，成立你理想的监管机构？

    也许把精力从解决这个问题上转移到别处的最佳方法，是挑起有关组织机构的争吵。假如从现在算起两年后，金融机构的资本金水平并不比 2007 年高出多少，我们的努力就会失败。假如两年后市场上还有价值数万亿美元的谁也弄不懂的金融衍生品，我们的努力就会失败。但是，这些实质性问题正是对我们的考验，而那些不想采取行动的人的意图在于，他们想把这场争论变成一场权力之争。

    译者：于少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