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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 坐港观天

了不起的礼宾先生

周瑷玛 2012年11月08日

周瑷玛,财富中文网专栏作家,成长于改革开放的80后,英国读书,现居香港研究社会与文化,持续发表文章关注文化的本土化与可持续发展。这个专栏既聊生活聊社会,也聊美食聊旅行。
Michael Chase先生在我心中,就是礼宾服务的标杆。这位蔡先生是如此风趣周到,令我离开华盛顿之后,总觉得再难遇上如此贴心的礼宾先生,以至于后来每次入住其他酒店的时候都有些失落了。

    第一次遇到蔡先生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他西装笔挺站在写着Concierge的柜台后,两只耳朵各夹着一只电话筒,一只手飞快地在纸上龙飞凤舞,和面前的非裔老太太解释着什么,腾出空隙来,抬起头来对我微笑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句“抱歉,请您稍后片刻。”就像刚刚看了一出诙谐的默剧,向来在入住时不愿意等待的我居然乐了,耐着性子等他打点完电话和老太。

    其实这种状况,某种程度上是礼宾工作的一个典型缩影。这个来自于法语Comte Des Cierges的词最初的意思是掌烛人,负责在古堡或宫殿里打点各种事务,他们就像是一把打开古堡大门的钥匙,或许因为如此,酒店业礼宾部专业协会将自己称为金钥匙“The Golden Keys”,谁让这个职业一开始就站在那么高的起点上呢。

    尽管这个词听起来很洋气,仿佛是某种高阶的英国式管家不卑不亢彬彬有礼,但随着酒店业的发展,礼宾部的职责范围涵盖很广,我甚至觉得礼宾部大概是整个酒店最繁杂的部门了,如果不是“万事通”,大概很难承担起这份工作职责,要知道酒店里的客人向来要求五花八门,我就曾经让礼宾司帮我去买地方小吃。安排车已经是最初级阶段了,找餐厅、订戏票、介绍鲜为人知的景点,“挑战不可能”大概就是礼宾司的终极目标了吧。

    蔡先生一边帮我在地图上画我路线,一边闲聊。听说我从中国来,他叹了句“真巧,我才刚刚带我的妈妈从中国度假回来,北京三号航站楼真壮观”,我补了一句“很大是吧”。“大?”他的眸子露出惊奇的神情,“大是不足以形容的,说‘大’都是侮辱它。”后来我若干次想起他的表情都觉得忍俊不禁,仿佛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我毕竟第一次到华盛顿,一张大好地图被画得五颜六色,他甚至替我圈了好几个我不知道的小景点。末了他从柜台上拿了几张纸给我说:“女士,这是我们酒店做的本月乔治镇活动内容,有博物馆、展览馆、商店折扣等,您可以多了解一下。”我顿时五味杂陈,在国内也大概只有上海少数不多的几家酒店能做一本游览手册了,大部分的时候许多城市里,酒店的礼宾部都是一问三不知,某一次在虎门遇到的礼宾部小伙子可逗了,居然连酒店外的道路通向哪里都张口结舌;而在珠海一国资度假村里,我预定了一辆的士,下楼后看不到车,问礼宾,居然睁大眼和我说:“车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虽然我知道那是高峰期,确实的士少,但这语气和措辞,怎么让人这么不是滋味呢。

    上楼没多久,我又开始骚扰蔡先生,虽然这件事我应该找客房部的——我居然可以在国际旅行的时候忘记带插头转换器。没有多久,房门响了,客房部的人送了一台黑色小机器进来,跟个小马达似的,上面至少带了三四种不同制式插头的插孔,蔡先生说了,担心我的电子设备多,一个不够用,干脆送全套。

    后来我要赶清晨的飞机,凌晨便要退房离开,前一个晚上打电话和他确认行车路线。一向很有效率的蔡先生这次居然很拖沓,我打了几个电话催促,他都只是一个劲道歉,说还需要一些时间。我坐在房间生闷气,心里想“谷歌一下有多难啊。”他亲自将路线送上来的时候我羞愧了,自责刚才的催促和责骂,才明白为什么他用了那么长时间——四五张A4纸,除了地图用荧光笔画出了路线,还有几张细节,诸如第几个路口转弯之类,甚至还附了一张备选路线。为了确保这些路线是最及时更新的,他为此还打了几个电话。

    这位了不起的礼宾先生,令我钦佩。却也带来了一个小麻烦:今后在入住其他酒店时,我可能要因为期望值过高而不得不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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