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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 力军車马炮

苹果要保守什么样的秘密?

张力军 2012年06月21日

张力军,现任第一视频集团董事局主席、APEC发展理事会理事长。車、马、炮都是象棋中的元素,正好象征着博弈的学问。在当今世界里面,所有人都是在一个全球的大棋局里面博弈,所以我们选用車、马、炮作为栏目名称,以此为这个时代大棋局里的博弈出谋献策。
整个商业领域人们一直强调企业透明度的重要性,然而全球最成功的企业却一点都不透明。

    毋庸置疑,全世界所有的企业都有机密,但很少有一家公司,以及它的产品和领导者——已故的史蒂夫•乔布斯——会受到外界如此彻底的审视。尽管世人热衷于对苹果的讨论,但外界却对苹果却知之甚少。它的产品无处不在,但有关苹果公司的信息却非常匮乏。而这正是苹果所渴望的状态,即引导外界讨论它的产品,但不要涉及它的运作方式。对内对外同时保密是苹果的重要法宝之一。这很具讽刺意味,整个商业领域人们一直强调企业透明度的重要性,然而全球最成功的企业却一点都不透明。正如美国《财富》杂志记者亚当-拉辛斯基将苹果的秘密描述成像邪教一样,类似于你在宗教或恐怖组织中所遇到的经历。对于苹果来说,似乎一切都是机密,保密不仅仅指不向媒体透露自己的研发内容及进程,甚至对自己的同事也不能随意告知。那么苹果到底都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一是工作环境秘密。苹果总部看上去很像是一所大学,但要旁听却并不容易。在谷歌的Googleplex总部,访客可以随意进出园区,甚至混入进进出出的员工队伍。与之相反,苹果的办公楼是封闭的。时常有员工出现在排球场,但进入园区的空地后,更常见的景象是不断涌动的人流——苹果员工总是在不同的办公楼间疾行,准时参加各种会议。苹果有许多惊人之处,其中之一就是完全检查。即使苹果的顶级高管也得接受严格的安全检查。进入一些特定区域必须持有特设的证件,有的员工甚至有权进入上司也无法进入的区域,这在苹果并不罕见。有些区域的保密度更高,但却与任何项目都没有关系。例如苹果设计师工作的工业设计实验室,由于此地保密级别奇高,很少有苹果员工见过内部的情况。同时,即使员工用餐的食堂,对苹果来说也是保密场所。为此,苹果不惜耗费巨资建造一个1994平方米的大食堂,其主要目的不仅是为了给苹果员工提供工作餐的场所,更重要的是为了防止员工在工作期间外出就餐不慎暴露了公司的秘密。苹果员工工作期间如到总部附近的酒吧或咖啡吧,苹果也会安排便衣保安潜伏在这些地方,对其进行观察,而且的确有员工因为在那里失言而被炒鱿鱼。言论的真假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员工不能有透露机密的意图。

    二是组织结构秘密。苹果创造了一种复杂而令人生畏的加强内部安全的保密系统。首先是从上到下的保守会议秘密,所有的会议都是在一定的圈子内举行,严格执行“需则知情”原则(即need to know principle),用我们中国的一句通俗话说,就是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不问。对于泄露会议秘密的人采取的惩罚也是相当严厉的,不仅会被解雇,还很有可能遭到起诉。其次是新员工入职秘密。入职苹果的新员工第一天就明白,他们加入了一家不同的公司,与之前的企业完全不同。在外面,苹果是让人敬畏的,但在内部他们是新物种,只能知道少量信息,他们甚至在知道自己在哪幢楼办公前,就已经被要求保密。许多员工以“傀儡职位”形式进入公司,也就是说他的角色细节要到加盟后才被告知。第三是组织结构运作秘密。苹果的组织结构就象是拼图游戏,苹果员工及其所从事的项目都只是拼图的一部分,只有公司最高领导层才了解整个拼图的全貌。在苹果公司,你看不到其他大公司所必备的组织结构图,当然,苹果员工也无法借助组织结构图来了解谁更有势力。在苹果职位高低未必总是与地位挂钩。所有人都明白一条不成文的等级制度,即工业设计师是不能得罪的,他们中的有些人早在苹果创立之初就与乔布斯并肩作战。有一小部分工程师享有着杰出工程师、科学家和技术员的称号。这些人在公司很有影响力,但却不担任任何管理职位。另外,地位的高低还会随所在产品部门的重要性而变动。

    三是产品发布秘密。在苹果,研发什么样的新产品,新产品什么时候发布,新产品有什么样的特性都被列为最高机密,不仅外界无人得知,即使在苹果内部,甚至高管层也是秘密。每当苹果办公室大楼来了木匠,员工们就知道,重要的新款、高度机密产品已经上路。新围墙很快竖立,装上门,然后贴上新的保密协议。原本透明的窗户被遮住,这些房间被称为一级禁闭间,你不清楚它干什么,也禁绝你问。如果事先没有向你透露,代表你与此事无关。在你还不知情的时候,故事结束了。这是因为苹果产品本就不多,只有保密工作做得好了,才能吊足媒体胃口,吸引大家眼球,保持产品热度。

    总之,苹果是一个非常注重保密的公司,苹果的一切以秘密开始,又以秘密结束。保密始终是苹果公司文化的一部分。苹果的神秘和密谋是助其内部产品开发以及营销的利器,同时也是在挑战企业透明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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