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生的一剂式疫苗，能否结束疫情？
强生公司即将向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提交其新冠候选疫苗的紧急使用授权。如果获得批准，强生将加入辉瑞和Moderna的行列，跻身美国第三家疫苗供应商。
“我们正在日夜不停地工作。”强生旗下的制药部门杨森的研发部全球主管马塔伊•马门说。
马门希望能够在本周末之前提交紧急使用授权申请，据他预计，审批过程还需要几周时间。如果一切顺利，民众最早可以在3月接种强生公司的疫苗。
种种迹象表明，强生的疫苗将获准通过。
1月29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主任罗谢尔•瓦伦斯基和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的主任安东尼•福奇谈到了强生公司的消息——当日上午，强生疫苗的初步三期试验结果对外公布。福奇用“鼓舞人心”来形容这一结果。此外，美国医学协会已经为该疫苗的管理制定了账单代码。
强生的疫苗或将改变和重塑“灾难性的”美国疫苗分发现状，在充满不确定性的制药行业的未来，强生的地位也将得到巩固。
彭博行业研究的高级制药分析师萨姆•法泽利表示，研制成功的新冠候选疫苗“多少会使公众对公司掺杂一些情感因素”。他说：“当人们对盈利能力或公司前景的看法发生变化时，最终公司的估值也会发生变化。”
与辉瑞和Moderna公司的疫苗不同，强生的疫苗无需后续注射，而且易于储存和运输，这些特性或将为强生疫苗长线的成功打下基础。
不过，强生疫苗能够产生的整体免疫水平为66%，显著低于辉瑞和Moderna疫苗的94%至95%。
但众多专家和联邦政府均表示，更重要的是疫苗的“随时接种能力”——强生疫苗为一剂制疫苗，并且储存要求较低，在其他疫苗无法正常工作的条件下，强生的疫苗还可以坚挺。
但是，辉瑞和Moderna疫苗强大的免疫能力改变了疫苗制造商的竞争环境，曾经的目标免疫水平已经被两家公司所能够提供的免疫水平甩开很远。
去年，当疫苗制造商纷纷开始开发新冠候选疫苗时，它们将目标定在“让疫苗产生至少50%的免疫能力”。这一水平的免疫能力，与每年流感疫苗提供的免疫范围相当，足以显著减少新冠病毒造成的死亡和重症病例数量。
达尔豪西大学的病毒学家艾莉森•凯文说：“如果我们回到几个月前，我们的标准其实是‘将新冠病例减少50%’。”她说，辉瑞和Moderna疫苗提供的94%至95%的免疫能力“超出了我们所有的预期”。在高免疫力的竞争下，强生疫苗的低免疫力则相形见绌。
在2月1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福奇表示，就疫苗的实用性而言，辉瑞和Moderna公司生产的mRNA疫苗的运输和储存都很困难，为全国每个符合条件的人安排两剂治疗方案也十分复杂。况且迄今为止，美国疫苗的分发乱成了一锅粥。
而此时，一种免疫力较低但仅需注射一剂，且在预防重症新冠方面有良好记录的疫苗可能正合医生之意。
研制过程
强生表示，该公司的杨森制药部门从2020年1月底就开始研发新冠疫苗——当时，疫情尚未成为大流行，甚至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几周后，与其他许多有意开展疫苗研发工作的公司一样，强生也开始与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合作，投入疫苗的生产制造。
接着，该公司便立刻想到此前的埃博拉疫苗，并以同样的方式开始着手——使用重组过的腺病毒作为载体，催生人体内的免疫反应。这种腺病毒疫苗当时已经通过人体测试，并在去年获得欧盟委员会的批准。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一支只需要接种一针的疫苗——直到我们开始获取临床数据，并进入一期试验。” 马门说。
在看到这些数据后，他说：“该疫苗的免疫原性（即抗原刺激特定免疫细胞、引起免疫应答的性能）非常强，让我们意识到，只需单剂注射就可以起效。”
1月29日，杨森发布了其三期试验的中期数据，预示着该疫苗很有希望。
杨森在全球共有44,325名成年人研究对象，遍及南美洲、中美洲，南非和美国，该研究集中关注了其中468例出现感染症状的患者。在这部分人群中，该公司发现，疫苗对预防中度至重度病症的有效性达到66%。这种有效性也因国家和地区而异：在南非只有57%，在美国则高达72%。
马门还指出了另一个统计数字：85%。这是疫苗在所有情况下都能够预防严重病症的有效性，即便是在南非，那里最近发现了一个可能更致命的变种（SARS-CoV-2），也同样有效。
他说：“在我看来，这是一项非凡的成果。”
可以对预防重度病症产生较高的有效性尤为重要，因为在重症病毒感染患者中，约有10%的人会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受其影响，健康状况不容乐观。
马门指出，出于更加周全的考虑，杨森在去年11月便开始招募受试者，为他们的疫苗开展两剂注射试验，以观察两剂的方案是否会产生更高的免疫力。试验结果要到2021年下半年才能够公布。
“从目前的结果看，即便需要两剂注射，也不会带来物流等后勤挑战。”马门说。
单次注射疫苗不需要mRNA疫苗的严格储存条件，这将为全世界的卫生官员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只需一针就可以产生良好效果的疫苗，能够让我们解决辉瑞和Moderna无法解决的一些关键问题。”曼尼托巴大学的病毒学家杰森•金德拉丘克说。
他说，由于杨森疫苗只需要一剂就可以产生免疫效果，并且在家用冰箱的温度条件下便能够保存数月而不会失效，因此，对中低收入的国家以及诸多不发达的乡村地区而言，杨森疫苗可能会为它们带来契机。而这反过来又可以加速全球经济的复苏。
他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处在一个命运共通的世界，和全球各地的人们紧密联系、相互影响。在这些中低收入地区发生的事情也会对我们产生二次影响——不仅仅是病毒的传播问题，还有旅游、贸易等，与之相关的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影响。”
这也可能会改变人均感染率最高的美国疫苗分配不均的情况。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于2月1日发表的一份报告指出，在疫苗开始分发的第一个月中，美国白人的接种率要明显高于黑人——而前者是受疫情影响最小的群体。
这种不平等现象也说明了，正是美国社会持续存在的健康和社会鸿沟，导致黑人、拉丁裔美国人和印第安人的死亡率比白人要高出近三倍，突显了美国医疗体系中积蓄已久的种族主义。
从人口统计学的角度来讲，美国的有色人种更可能具有潜在的健康问题，能够享受到的医疗资源和服务也可能相当匮乏，或水平低下。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处在偏远地区，例如美国的印第安人社区。因而对那些人来说，一种在冰箱里就可以保存，且接种一剂就能够起效的疫苗也许更适合他们。
但是其较低的有效性也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即新冠疫苗的接种是否会进一步加剧这些社区面临的健康不平等状况。
确实，许多公共卫生官员似乎都将希望寄托在单次注射疫苗上。在2月1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福奇重申，尽管有些疫苗的有效性较低，但疫苗的大范围覆盖很重要。美国已经下单订购了超过1亿剂的强生疫苗。该公司也表示，已经有一批制造好的疫苗准备就绪，一旦获得紧急使用授权，将在几天之内就开始分发。
疫苗变成了大生意
当前，生产任何一款可以有效应对新冠疫情的疫苗，都是一项巨大的成就。
金德拉丘克表示，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冠状病毒被认为是人类最大的麻烦。”虽然本世纪初爆发的致命的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SARS）和2012年发现的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吸引了人们对生产冠状病毒疫苗的兴趣，但幸运的是，这两种病毒都没有形成全球大流行。
金德拉丘克表示，结果就是疫苗制造商把目光投向了其他领域，利用生物科技的进步生产对已知病原体更有效或更安全的疫苗，或者针对以前没有疫苗的病原体开发疫苗，例如埃博拉病毒和人类乳突病毒（HPV）等。他们还致力于研究新型病毒，例如寨卡病毒。
但随着SARS-CoV-2病毒导致的新冠疫情的爆发，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从新冠疫情爆发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这种病毒在全球造成了200多万人死亡，并导致成千上万的人患上了新冠导致的长期症状，使患者的身体在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内一直处在衰弱状态。虽然有些疗法能够用于治疗重症患者，但希望依旧寄托在全世界坚持隔离，直到绝大部分人都接种疫苗为止。
随着疫情的发展，大量资金和关注开始涌入疫苗开发领域，并让制药行业发生了改变。Novavax和阿斯利康这些之前不为人知的公司，因为成功开发出了候选疫苗，登上了全球制药行业新闻的头条。
但凯文认为，信使核糖核酸“可以说有点脆弱。我们必须将它包裹起来，才能够让它顺利进入细胞。”
在Moderna和辉瑞的疫苗中，脂质纳米粒被作为mRNA的传递载体，以确保mRNA处于安全状态，直到它向人类细胞传达信息为止。脂质纳米粒是由生物材料的微小颗粒组成，类似于细胞膜。
mRNA进入细胞之后，其携带的编码会生成冠状病毒标志性的刺突蛋白。冠状病毒正是利用刺突蛋白进入人体细胞。接种疫苗后，人体细胞中会生成这种蛋白，然后免疫系统就会识别并学会如何产生抗体。mRNA不会存活很长时间，而且其成分会与其他细胞材料一起被分解和回收。
凯文表示，事实证明这种方法非常有效，但这是一种新型技术，而且它实现免疫的持续时间仍然是未知数。
阿斯利康和强生的候选疫苗采用了更传统的方式来唤起人体的免疫反应。这两家公司的疫苗采用了灭活的其他病毒传递基因信息。凯文指出，灭活疫苗带来的免疫可能持续更长时间，但现在下结论仍然为时尚早。
根据强生的计划，至少在疫情的第一阶段，它将会按照成本价来出售疫苗。强生表示，每剂疫苗的价格不超过10美元，这远低于辉瑞和Moderna的疫苗，后者的疫苗价格让公司有利可图。
现在尚无法确定强生的这个决定对其短期内的盈利能力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但与其他许多制药公司的经历一样，成功生产一款候选疫苗可能大幅提升公司的信誉。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监管科学家乔安•法伊弗问道：“以前有多少人知道Moderna这家公司呢？”
有效性较低的影响
杨森制药在1月29日公布了第三期初步临床试验的结果，但媒体报道之后关注的焦点，都是其疫苗在引起免疫反应方面相对更低的整体效果。
曼尼托巴大学的金德拉丘克却认为，Moderna和辉瑞的疫苗，与免疫有效性同样超过50%的其他疫苗很难进行对比。
他在看到媒体报道之后，通过电子邮件告诉《财富》杂志：“虽然劳斯莱斯生产的汽车令人惊艳，但我们不能拿其他汽车与他们的产品进行对比。我们需要在特定情况下评估产品的表现。”
但达尔豪西大学的凯文表示，辉瑞和Moderna的疫苗有出色的免疫效果，当与强生或其他公司免疫效果较低的疫苗进行对比时，就会产生道德问题。
她说：“当我们在考虑向公众施打哪种疫苗的时候，它改变了我们的思考方式。因为当存在效果出色的疫苗时，如果为人们施打效果较低的疫苗，可能就是不道德的。”
强生的疫苗获得批准，可能会改变美国施打新冠疫苗的方式。美国开展全国大范围接种疫苗还不到两个月时间，情况非常糟糕，强生的疫苗或许能够带来改变，但当未来更有效的疫苗出现时，现在决定接种效果较低疫苗的后果，恐怕要以失去的生命来衡量了。
还有另外一个令科学家们担忧的问题：只有一部分人接种疫苗会导致人口免疫水平不一，由此产生的免疫压力会促使引发新冠疫情的SARS-CoV-2病毒发生突变，突破我们的防线。为人们接种效果较差的疫苗，虽然现在可以拯救生命，但未来一旦病毒成功适应了疫苗和我们使用的其他治疗药物，可能就会造成更多人死亡。
曼明表示，与所有病毒一样，新冠病毒确实发生了变异，这时杨森的疫苗平台可以轻松根据变异病毒做出调整。
他说：“在生产方面，我们能够轻松生产出一段DNA，然后把它放到同一个平台内。它刚好与我们去年所做的一切工作相吻合。”
而且病毒突变对疫苗生产商而言可能是好消息。彭博行业研究的法泽里称：“如果病毒进化意味着我们需要加强注射疫苗，这会改变这些公司的基本价值。如果你明年还需要再销售20亿剂疫苗，这就会变成经常性收入，而不是一次性收入。”
强生将在今年4月召开第一季度营收电话会议。法泽里认为，到那时，强生曾经对疫苗前景的预测以及当时决定按照成本价出售疫苗的深意，将会变得一目了然。
现在，强生准备加入美国噩梦般的全国疫苗接种计划，并做好了帮助美国扭转不利局面的准备。（财富中文网）
翻译：刘进龙、杨二一、陈聪聪
审校：汪皓
强生公司即将向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提交其新冠候选疫苗的紧急使用授权。如果获得批准，强生将加入辉瑞和Moderna的行列，跻身美国第三家疫苗供应商。
“我们正在日夜不停地工作。”强生旗下的制药部门杨森的研发部全球主管马塔伊•马门说。
马门希望能够在本周末之前提交紧急使用授权申请，据他预计，审批过程还需要几周时间。如果一切顺利，民众最早可以在3月接种强生公司的疫苗。
种种迹象表明，强生的疫苗将获准通过。
1月29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主任罗谢尔•瓦伦斯基和美国国家过敏与传染病研究所的主任安东尼•福奇谈到了强生公司的消息——当日上午，强生疫苗的初步三期试验结果对外公布。福奇用“鼓舞人心”来形容这一结果。此外，美国医学协会已经为该疫苗的管理制定了账单代码。
强生的疫苗或将改变和重塑“灾难性的”美国疫苗分发现状，在充满不确定性的制药行业的未来，强生的地位也将得到巩固。
彭博行业研究的高级制药分析师萨姆•法泽利表示，研制成功的新冠候选疫苗“多少会使公众对公司掺杂一些情感因素”。他说：“当人们对盈利能力或公司前景的看法发生变化时，最终公司的估值也会发生变化。”
与辉瑞和Moderna公司的疫苗不同，强生的疫苗无需后续注射，而且易于储存和运输，这些特性或将为强生疫苗长线的成功打下基础。
不过，强生疫苗能够产生的整体免疫水平为66%，显著低于辉瑞和Moderna疫苗的94%至95%。
但众多专家和联邦政府均表示，更重要的是疫苗的“随时接种能力”——强生疫苗为一剂制疫苗，并且储存要求较低，在其他疫苗无法正常工作的条件下，强生的疫苗还可以坚挺。
但是，辉瑞和Moderna疫苗强大的免疫能力改变了疫苗制造商的竞争环境，曾经的目标免疫水平已经被两家公司所能够提供的免疫水平甩开很远。
去年，当疫苗制造商纷纷开始开发新冠候选疫苗时，它们将目标定在“让疫苗产生至少50%的免疫能力”。这一水平的免疫能力，与每年流感疫苗提供的免疫范围相当，足以显著减少新冠病毒造成的死亡和重症病例数量。
达尔豪西大学的病毒学家艾莉森•凯文说：“如果我们回到几个月前，我们的标准其实是‘将新冠病例减少50%’。”她说，辉瑞和Moderna疫苗提供的94%至95%的免疫能力“超出了我们所有的预期”。在高免疫力的竞争下，强生疫苗的低免疫力则相形见绌。
在2月1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福奇表示，就疫苗的实用性而言，辉瑞和Moderna公司生产的mRNA疫苗的运输和储存都很困难，为全国每个符合条件的人安排两剂治疗方案也十分复杂。况且迄今为止，美国疫苗的分发乱成了一锅粥。
而此时，一种免疫力较低但仅需注射一剂，且在预防重症新冠方面有良好记录的疫苗可能正合医生之意。
研制过程
强生表示，该公司的杨森制药部门从2020年1月底就开始研发新冠疫苗——当时，疫情尚未成为大流行，甚至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几周后，与其他许多有意开展疫苗研发工作的公司一样，强生也开始与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合作，投入疫苗的生产制造。
接着，该公司便立刻想到此前的埃博拉疫苗，并以同样的方式开始着手——使用重组过的腺病毒作为载体，催生人体内的免疫反应。这种腺病毒疫苗当时已经通过人体测试，并在去年获得欧盟委员会的批准。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一支只需要接种一针的疫苗——直到我们开始获取临床数据，并进入一期试验。” 马门说。
在看到这些数据后，他说：“该疫苗的免疫原性（即抗原刺激特定免疫细胞、引起免疫应答的性能）非常强，让我们意识到，只需单剂注射就可以起效。”
1月29日，杨森发布了其三期试验的中期数据，预示着该疫苗很有希望。
杨森在全球共有44,325名成年人研究对象，遍及南美洲、中美洲，南非和美国，该研究集中关注了其中468例出现感染症状的患者。在这部分人群中，该公司发现，疫苗对预防中度至重度病症的有效性达到66%。这种有效性也因国家和地区而异：在南非只有57%，在美国则高达72%。
马门还指出了另一个统计数字：85%。这是疫苗在所有情况下都能够预防严重病症的有效性，即便是在南非，那里最近发现了一个可能更致命的变种（SARS-CoV-2），也同样有效。
他说：“在我看来，这是一项非凡的成果。”
可以对预防重度病症产生较高的有效性尤为重要，因为在重症病毒感染患者中，约有10%的人会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受其影响，健康状况不容乐观。
马门指出，出于更加周全的考虑，杨森在去年11月便开始招募受试者，为他们的疫苗开展两剂注射试验，以观察两剂的方案是否会产生更高的免疫力。试验结果要到2021年下半年才能够公布。
“从目前的结果看，即便需要两剂注射，也不会带来物流等后勤挑战。”马门说。
单次注射疫苗不需要mRNA疫苗的严格储存条件，这将为全世界的卫生官员打开一个全新的局面：“只需一针就可以产生良好效果的疫苗，能够让我们解决辉瑞和Moderna无法解决的一些关键问题。”曼尼托巴大学的病毒学家杰森•金德拉丘克说。
他说，由于杨森疫苗只需要一剂就可以产生免疫效果，并且在家用冰箱的温度条件下便能够保存数月而不会失效，因此，对中低收入的国家以及诸多不发达的乡村地区而言，杨森疫苗可能会为它们带来契机。而这反过来又可以加速全球经济的复苏。
他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处在一个命运共通的世界，和全球各地的人们紧密联系、相互影响。在这些中低收入地区发生的事情也会对我们产生二次影响——不仅仅是病毒的传播问题，还有旅游、贸易等，与之相关的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影响。”
这也可能会改变人均感染率最高的美国疫苗分配不均的情况。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于2月1日发表的一份报告指出，在疫苗开始分发的第一个月中，美国白人的接种率要明显高于黑人——而前者是受疫情影响最小的群体。
这种不平等现象也说明了，正是美国社会持续存在的健康和社会鸿沟，导致黑人、拉丁裔美国人和印第安人的死亡率比白人要高出近三倍，突显了美国医疗体系中积蓄已久的种族主义。
从人口统计学的角度来讲，美国的有色人种更可能具有潜在的健康问题，能够享受到的医疗资源和服务也可能相当匮乏，或水平低下。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处在偏远地区，例如美国的印第安人社区。因而对那些人来说，一种在冰箱里就可以保存，且接种一剂就能够起效的疫苗也许更适合他们。
但是其较低的有效性也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即新冠疫苗的接种是否会进一步加剧这些社区面临的健康不平等状况。
确实，许多公共卫生官员似乎都将希望寄托在单次注射疫苗上。在2月1日的新闻发布会上，福奇重申，尽管有些疫苗的有效性较低，但疫苗的大范围覆盖很重要。美国已经下单订购了超过1亿剂的强生疫苗。该公司也表示，已经有一批制造好的疫苗准备就绪，一旦获得紧急使用授权，将在几天之内就开始分发。
疫苗变成了大生意
当前，生产任何一款可以有效应对新冠疫情的疫苗，都是一项巨大的成就。
金德拉丘克表示，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冠状病毒被认为是人类最大的麻烦。”虽然本世纪初爆发的致命的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SARS）和2012年发现的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吸引了人们对生产冠状病毒疫苗的兴趣，但幸运的是，这两种病毒都没有形成全球大流行。
金德拉丘克表示，结果就是疫苗制造商把目光投向了其他领域，利用生物科技的进步生产对已知病原体更有效或更安全的疫苗，或者针对以前没有疫苗的病原体开发疫苗，例如埃博拉病毒和人类乳突病毒（HPV）等。他们还致力于研究新型病毒，例如寨卡病毒。
但随着SARS-CoV-2病毒导致的新冠疫情的爆发，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从新冠疫情爆发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这种病毒在全球造成了200多万人死亡，并导致成千上万的人患上了新冠导致的长期症状，使患者的身体在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内一直处在衰弱状态。虽然有些疗法能够用于治疗重症患者，但希望依旧寄托在全世界坚持隔离，直到绝大部分人都接种疫苗为止。
随着疫情的发展，大量资金和关注开始涌入疫苗开发领域，并让制药行业发生了改变。Novavax和阿斯利康这些之前不为人知的公司，因为成功开发出了候选疫苗，登上了全球制药行业新闻的头条。
但凯文认为，信使核糖核酸“可以说有点脆弱。我们必须将它包裹起来，才能够让它顺利进入细胞。”
在Moderna和辉瑞的疫苗中，脂质纳米粒被作为mRNA的传递载体，以确保mRNA处于安全状态，直到它向人类细胞传达信息为止。脂质纳米粒是由生物材料的微小颗粒组成，类似于细胞膜。
mRNA进入细胞之后，其携带的编码会生成冠状病毒标志性的刺突蛋白。冠状病毒正是利用刺突蛋白进入人体细胞。接种疫苗后，人体细胞中会生成这种蛋白，然后免疫系统就会识别并学会如何产生抗体。mRNA不会存活很长时间，而且其成分会与其他细胞材料一起被分解和回收。
凯文表示，事实证明这种方法非常有效，但这是一种新型技术，而且它实现免疫的持续时间仍然是未知数。
阿斯利康和强生的候选疫苗采用了更传统的方式来唤起人体的免疫反应。这两家公司的疫苗采用了灭活的其他病毒传递基因信息。凯文指出，灭活疫苗带来的免疫可能持续更长时间，但现在下结论仍然为时尚早。
根据强生的计划，至少在疫情的第一阶段，它将会按照成本价来出售疫苗。强生表示，每剂疫苗的价格不超过10美元，这远低于辉瑞和Moderna的疫苗，后者的疫苗价格让公司有利可图。
现在尚无法确定强生的这个决定对其短期内的盈利能力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但与其他许多制药公司的经历一样，成功生产一款候选疫苗可能大幅提升公司的信誉。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监管科学家乔安•法伊弗问道：“以前有多少人知道Moderna这家公司呢？”
有效性较低的影响
杨森制药在1月29日公布了第三期初步临床试验的结果，但媒体报道之后关注的焦点，都是其疫苗在引起免疫反应方面相对更低的整体效果。
曼尼托巴大学的金德拉丘克却认为，Moderna和辉瑞的疫苗，与免疫有效性同样超过50%的其他疫苗很难进行对比。
他在看到媒体报道之后，通过电子邮件告诉《财富》杂志：“虽然劳斯莱斯生产的汽车令人惊艳，但我们不能拿其他汽车与他们的产品进行对比。我们需要在特定情况下评估产品的表现。”
但达尔豪西大学的凯文表示，辉瑞和Moderna的疫苗有出色的免疫效果，当与强生或其他公司免疫效果较低的疫苗进行对比时，就会产生道德问题。
她说：“当我们在考虑向公众施打哪种疫苗的时候，它改变了我们的思考方式。因为当存在效果出色的疫苗时，如果为人们施打效果较低的疫苗，可能就是不道德的。”
强生的疫苗获得批准，可能会改变美国施打新冠疫苗的方式。美国开展全国大范围接种疫苗还不到两个月时间，情况非常糟糕，强生的疫苗或许能够带来改变，但当未来更有效的疫苗出现时，现在决定接种效果较低疫苗的后果，恐怕要以失去的生命来衡量了。
还有另外一个令科学家们担忧的问题：只有一部分人接种疫苗会导致人口免疫水平不一，由此产生的免疫压力会促使引发新冠疫情的SARS-CoV-2病毒发生突变，突破我们的防线。为人们接种效果较差的疫苗，虽然现在可以拯救生命，但未来一旦病毒成功适应了疫苗和我们使用的其他治疗药物，可能就会造成更多人死亡。
曼明表示，与所有病毒一样，新冠病毒确实发生了变异，这时杨森的疫苗平台可以轻松根据变异病毒做出调整。
他说：“在生产方面，我们能够轻松生产出一段DNA，然后把它放到同一个平台内。它刚好与我们去年所做的一切工作相吻合。”
而且病毒突变对疫苗生产商而言可能是好消息。彭博行业研究的法泽里称：“如果病毒进化意味着我们需要加强注射疫苗，这会改变这些公司的基本价值。如果你明年还需要再销售20亿剂疫苗，这就会变成经常性收入，而不是一次性收入。”
强生将在今年4月召开第一季度营收电话会议。法泽里认为，到那时，强生曾经对疫苗前景的预测以及当时决定按照成本价出售疫苗的深意，将会变得一目了然。
现在，强生准备加入美国噩梦般的全国疫苗接种计划，并做好了帮助美国扭转不利局面的准备。（财富中文网）
翻译：刘进龙、杨二一、陈聪聪
审校：汪皓
Johnson & Johnson is on the verge of submitting its COVID-19 vaccine candidate for Emergency Use Authorization (EUA) from the FDA. If it is approved, the company would join Pfizer and Moderna as the third vaccine producer for the United States.
“We’re working round the clock,” says Mathai Mammen, global head of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for Janssen, Johnson & Johnson’s pharmaceutical division. He’s hoping to get the EUA application for the vaccine submitted by the end of this week and estimates that the approval process will take a few weeks more. If all goes well, members of the American public could receive their shot of Johnson & Johnson’s vaccine as early as March, depending on EUA approval.
There are already signs that the vaccine will be approved: CDC director Rochelle Walensky and Anthony Fauci, director of the 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 spoke at a January 29 press conference about what Fauci called the “encouraging news” of Johnson & Johnson’s preliminary Phase III trial results, which had been released that morning. In addition,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has already produced billing codes for the vaccine’s administration.
The Johnson & Johnson vaccine has the potential to reshape a disastrous vaccination rollout in the U.S. and to cement the company’s position in the uncertain future of the pharmaceutical industry. There is “at least an element of sentiment” associated with producing a successful COVID-19 vaccine candidate, says Sam Fazeli, senior pharmaceuticals analyst for Bloomberg Intelligence. “At the end of the day, valuations change when people’s perception of the profitability or the prospects of a company changes,” Fazeli says.
Making a vaccine that, unlike the Pfizer and Moderna vaccines, doesn’t require a follow-up appointment and can be easily stored and transported might set the company up for longer-term success.
The vaccine produces a significantly lower level of overall immunity than the Pfizer and Moderna vaccines currently authorized for emergency use by the FDA—66% compared with 94% to 95%. But many experts, and the federal government, say what matters is getting vaccine shots in arms—and the one-shot regimen of the Johnson & Johnson vaccine, combined with its lower storage requirements, will make vaccination possible in settings where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other vaccines prohibit their use.
However, the standout immunity offered by the Pfizer and Moderna vaccines has changed the playing field for vaccine makers, and what was once a goal level of immunity is now far below the immunity they can offer. Last year, when vaccine makers rushed en masse to begin developing candidates to treat the emerging pathogen that causes COVID-19, the goal was to produce at least 50% immunity with the vaccine. That level of immunity, which is in the range of what annual flu shots provide, would be enough to make a significant dent in the death and debilitating illness caused by COVID-19.
“If we rewind to a couple of months ago, our standard was, Can we reduce COVID-19 by 50%?” says Dalhousie University virologist Alyson Kelvin. The 94% to 95% immunity offered by the Pfizer and Moderna vaccines “exceeded all of our expectations,” she says. That high immunity makes the lower immunity offered by the Johnson & Johnson vaccine seem less attractive.
But given the pragmatics of vaccination—the difficulties of transporting and storing mRNA vaccines like the ones made by Pfizer and Moderna, the complexities of scheduling a two-dose regimen for every eligible person in the country—and the chaos of the American vaccine rollout so far, a lower-immunity single-dose vaccine with a good record of preventing the worst COVID-19 effects might be just what the doctor ordered, Fauci said in a February 1 press conference.
In the making
Johnson & Johnson announced that its Janssen pharmaceutical arm was at work on a COVID-19 vaccine at the end of January 2020—before the disease had reached pandemic levels and even before it had a formal name. Just a few weeks later, the company—like many other prospective vaccine makers—started collaborating with the U.S. 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 to craft the vaccine.
The company immediately turned to the same vaccine platform—that is, the same modified adenovirus used to deliver the vaccine—as it had used to produce its Ebola vaccine, which was already in human testing at that point and was approved by the European Commission last year.
“We didn’t know it could be a one-shot until we started to get data preclinically and then in Phase I,” Mammen says. After seeing that data, he says, “the immunogenicity was so strong that we knew we could do a one-dose.”
On January 29, Janssen released promising interim data from its Phase III trial. The analysis focused on 468 cases of symptomatic COVID-19 in Janssen’s global study population of 44,325 adults located in South and Central America, South Africa, and the U.S. Over that whole population, the pharma company found that its vaccine was 66% effective in preventing moderate to severe COVID-19. Effectiveness varied by country: It was as low as 57% in South Africa and as high as 72% in the United States.
Mammen points to another statistic: 85%. That’s the level of effectiveness the vaccine achieved in preventing severe COVID-19 in all settings, even in South Africa where a new, possibly deadlier variant of SARS-CoV-2 was recently identified.
“That’s a spectacular result in my eyes,” he says.
High levels of protection against severe disease are especially important because of the long-term debilitating impacts of COVID-19 infection for about 10% of those who contract the disease.
In November, Janssen also started recruiting for a two-dose trial of its vaccine candidate—for the sake of completeness, Mammen says, and to see if the two-dose regimen will produce higher levels of immunity. Results from that trial aren’t likely to be out until late 2021. “Given the results we have right now, I would find it hard to justify the logistical challenge of adding a second dose,” Mammen says.
A one-shot vaccine that doesn’t have the stringent storage requirements of the mRNA vaccines would give health officials the world over “a really good shot of being able to address some critical areas that we haven’t been able to address with the Pfizer and Moderna vaccines,” says University of Manitoba virologist Jason Kindrachuk.
Because it requires only one dose to build immunity and can be stored at home refrigerator temperatures for several months without losing effectiveness, the Janssen vaccine could be a game-changer for low- and middle-income countries as well as rural settings, he says. That, in turn, could speed global economic recovery.
“We are globally interconnected, whether we like it or not,” he says. “What happens in these low- and middle-income regions is going to have secondary effects on us, not just from the side of transmission, but from the side of everything in regards to tourism and trade.”
It might also change the uneven landscape of vaccination in the U.S., the country with the highest per capita rate of identified COVID-19 infections. A CDC report published on February 1 notes that white Americans, the demographic that has suffered the least from COVID-19, were vaccinated at significantly higher rates than their Black counterparts in the first month of the vaccine rollout. That inequality exemplifies the ongoing health and social disparities that have resulted in a nearly threefold higher COVID-19 death rate among Black, Hispanic, and Native American people, underlining America’s long history of medical racism.
Speaking on a demographic level, Americans of color are more likely to have underlying health conditions and to be served by seriously under-resourced health care apparatuses. Some, like many Native American communities, are more likely to be located in remote areas. As a result, a vaccine that can be kept in a refrigerator and distributed in one dose may be more attainable for those communities. But its lower efficacy raises the question of whether vaccination for COVID-19 will further contribute to the health injustices these communities face.
Indeed, it appears that many public health officials are pinning their hopes on the one-shot vaccine. In February 1’s press conference, Fauci underlined the importance of achieving high levels of vaccination, even if some of the vaccines are of lower efficacy. And the U.S. has already established orders for more than 100 million doses of the Johnson & Johnson vaccine. The company says it will be ready to start shipping some of its already manufactured doses as soon as it gets an EUA, likely within days.
Vaccines have become big business
Producing any working vaccine against COVID-19 is a huge achievement. Historically, Kindrachuk says, “coronaviruses were kind of seen as being an annoyance more than anything else.” Although the deadly SARS outbreak of the early 2000s and the identification of MERS in 2012 increased interest in producing coronavirus vaccines, neither of those viruses, fortunately, reached pandemic levels.
As a result, Kindrachuk says, vaccine makers focused their efforts elsewhere, using advances in biotechnology to produce more effective or safer vaccines against known pathogens and vaccines against pathogens that never had a vaccine before, such as Ebola and human papillomavirus (HPV). They also focused on emerging pathogens like Zika.
That all changed with the outbreak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which is caused by SARS-CoV-2. More than a year since its arrival, the virus has killed more than 2 million people globally and left many thousands with so-called long COVID, debilitating systems that may last months or even longer. Some therapeutics have been found to help those with severe COVID-19, but, by and large, hope still rests on the world isolating until a significant percentage of the global population can be vaccinated.
A flood of development funding and attention has transformed the pharmaceutical sector. Previously marginal companies such as Novavax and AstraZeneca have reached the forefront of global pharmaceuticals news because they have developed successful vaccine candidates.
But mRNA is “a bit, we can say, delicate,” says Kelvin. “We have to wrap it up well so that it can be delivered properly into cells.” In the case of the Moderna and Pfizer vaccines, lipid nanoparticles—tiny particles of biological material that mimic the cell membrane—encapsulate the mRNA and keep it safe until it can deliver its information to human cells.
Once in the cells, the mRNA codes for the production of the coronavirus’s characteristic spike protein that it uses to enter human cells. The vaccinated person’s own cells produce the protein, which the immune system then identifies and learns how to fight against. The mRNA doesn’t hang around for very long, and its components are broken down and recycled with other cellular material.
This approach has been demonstrated to work extremely well, says Kelvin, but it’s a new one, and the duration of the immunity it imparts is still unknown. Both the AstraZeneca and now the Johnson & Johnson vaccine candidates take a more traditional approach to provoking the human immune response. They use inactivated forms of other viruses to deliver the genetic information. That approach might lead to longer-lasting immunity, Kelvin says, although it’s too soon to know.
Johnson & Johnson plans to sell the vaccine at cost, at least during the first phase of the pandemic. The company says the price will not exceed $10 per dose—which is substantially lower than the Pfizer and Moderna vaccines, both of which are being sold at profit. It’s unclear what that will mean for the company’s profitability in the short term, if anything, but the reputational gain of producing a successful vaccine candidate may be significant, as it has been for other drugmakers. “How many people knew who Moderna was before now?” asks Arizona State University regulatory scientist JoAnn Pfeiffer.
The impact of lower efficacy
News reports since the release of Janssen’s preliminary Phase III results on January 29 have largely focused on its much lower overall efficacy in provoking an immune response. But University of Manitoba’s Kindrachuk says it’s hard to compare the Moderna and Pfizer products to other vaccine candidates that also exceed the 50% immunity threshold.
“While Rolls makes amazing cars, we can’t really compare other vehicles to their products all of the time,” he told Fortune by email after the news broke. “The assessments need to be made on how well the product works given the circumstances.”
But the standout immunity offered by the Pfizer and Moderna vaccines does create ethical questions when compared with the lower immunity of Johnson & Johnson and other vaccines, says Dalhousie University’s Kelvin. “It changed the way that we are considering a vaccine that we want to be using in our public,” she says. “Because they’re so effective that giving people less effective vaccines is perhaps not ethical.”
The approval of the Johnson & Johnson vaccine would change the approach of the U.S. to COVID-19 vaccination. Less than two months into a disastrous rollout, that might be warranted, but the stakes of a decision to use a lower-effectiveness vaccine now when a higher-effectiveness vaccine will become available later can be measured in lives.
Then there’s another consideration that is worrying scientists: A partially vaccinated population with a mix of immunity levels creates exactly the immunity pressures that SARS-CoV-2, the virus that causes COVID-19, needs to mutate and adapt past our defenses. Vaccinating people with a less effective vaccine, while it will save lives now, might thus result in far more deaths later if the virus can successfully out-adapt the vaccines and other treatments we use against it.
When the virus does mutate, as all viruses do, Mammen says, Janssen’s vaccine platform can be easily modified along with it. “On the manufacturing side, we make a piece of DNA, which is easy, and we put it in exactly the same platform,” he says. “It slots right in to all the work we’ve done over the past year.”
And that mutation could be good news for vaccine makers. “If the virus is evolving in a way that means we need booster shots, that changes the fundamental value of these companies,” says Bloomberg Intelligence’s Fazeli. “If you need to sell yet another 2 billion shots next year, that makes this recurring revenue instead of one-off revenue.”
Johnson & Johnson’s prospects and the company’s exact meaning when it says its vaccine will be sold at cost should become clearer after its first-quarter earnings call in April, Fazeli says. For now, Johnson & Johnson is ready to join what has been a nightmare of a rollout in the U.S., and its vaccine is poised to help turn the tid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