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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飙车之国”:谁在反对德国高速路限速

“飙车之国”:谁在反对德国高速路限速

STEVEN PERLBERG 2020-03-12
限速一直是德国社会里一个争议很大的问题。从文化上看,德国人就是有“飙车瘾”。

2019年9月13日,德累斯顿附近的4号高速公路。图片来源:ROBERT MICHAEL—PICTURE ALLIANCE/GETTY IMAGES

几十年来,德国立法者一直在为是否应对高速公路实施限速争论不休,而大部分人都对限速持反对态度。

但是现在,德国人的飙车瘾却遭到了迄今为止最大的挑战。越来越多的人担心,德国的飙车文化将给环境和公共安全带来影响。

最近,以环境和公共安全为由支持高速公路限速的德国绿党在2021年大选中异军突起,而德国的几家著名汽车厂商仍然坚持不限速的立场。一场决定性的冲突似乎已经在所难免。

上个月,德国议会上院投票否决了对高速公路实施130公里/小时限速的议案,不过这很可能并不是最终结果。目前,绿党的民调支持率约为20%,已成为德国支持率第二高的政党。另外,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新一届领导层,以及德国总理默克尔领导的保守派,也加入了支持限速的阵营。

德国公众对限速问题也存在分歧,根据民调公司Infratest Dimap的数据,大约有略多于一半的德国人支持实施130公里/小时的限速,这个比例在过去好几年里都保持了稳定水平。

不过,奥迪、奔驰、宝马等高档汽车生产商当然是不想让高速公路限速的,而且这些车企在德国很有影响力,他们也想对力推限速的人传达一个信息——且慢。

梅赛德斯-奔驰的母公司戴姆勒的一位发言人表示:“总的来说,我们认为,不对客户进行限制,并且提供他们想要的产品,这样才是比较好的。”宝马则表示,该公司“只支持对高危路段限速,而且前提是没有用限速来代替道路扩建或翻修项目。”大众集团则表示,限速的提案没有什么意义。就算德国的高速公路全线限速了,“它也只是具有象征意义”。

德国的汽车制造商在政治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尤其是在保守派和宝马的老家巴伐利亚等地。巴伐利亚州的主要政党基社盟和默克尔领导的基民盟一直在努力反对限速。去年,他们就在议会里挫败了绿党的一项限速提案。出身基社盟的德国交通部长安德里亚斯·朔伊尔当时曾表示,对高速公路实施限速“违反了所有的常识”。

归根结底,只要德国人继续购买高性能汽车,德国的汽车厂商及其盟友们就会继续生产它们。“他们了解客户,我们就是喜欢开快车。”德国《世界报》主编乌尔夫•波夏特说。他就是一个旗帜鲜明反对限速的人。

绿党崛起

德国联邦议会议员、绿党的议员团副领袖奥利弗·克里斯切尔对我表示:“我们的主要动机是安全,通过实施限速,致死致伤的严重交通事故可以减少一半。”

德国是欧洲唯一一个没有正式对高速公路实施限速的国家。但在德国近8000英里的高速路网中,大约有30%已经实现了某种形式的限速。在很多情况下,这是由道路弯曲或交通繁忙造成的。这些危险路段的交通事故当然要比那些不繁忙的路段多。然而限速路段事故率高于不限速路段,这被很多反对限速的车友经常用来当作说辞。

反对限速者还指出,德国的高速公路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不过经合组织(OECD)的最新数据显示,德国的高速公路安全性就算在欧洲排名也不算高。据德国《明镜周刊》最近计算,实施高速公路限速可每年避免140人死亡(政府的统计数据显示,2017年,德国的公路交通事故死亡人数达409人)。对德国部分已实行了限速的州的研究表明,限速措施确实能够减少交通事故和人员伤亡。

2019年7月22日,卡尔斯鲁厄附近的5号高速公路上发生一起卡车与轿车相撞事件。图为消防员正在扑灭车辆上的火。图片来源:ULI DECK—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从环境上看,限速也会导致德国的碳排放水平略微下降。去年,德国联邦环境署曾呼吁政府将限速纳入环保改革方案。当然,像大众集团这样的汽车厂商还是更愿意强调其他效率措施,比如将交通流量数字化。大众的发言人表示:“大众关注的是智能的、可靠的解决方案,而不是禁令。”

克里斯切尔表示,不管怎样,绿党都将在明年夏天和秋天的联邦大选期间再次强调限速的问题。他表示:“很少有人真正喜欢在没有限速的路段开车,因为经常会有汽车以180公里/小时以上的速度从后面接近你。”

飙车自由

限速也很可能引发部分民众的抗拒。限速一直是德国社会里一个争议很大的问题。从文化上看,德国人就是有“飙车瘾”。

汽车一直是几代德国人心中的一个重要的国家符号。(世界上的第一台量产汽车就是1885年由德国工程师卡尔·本茨发明的。)德国的高速公路本身也在德国人的情感中占有一定地位——今天的德国高速路网最初是由纳粹政权建造的,后来在20世纪60年代得到扩建,成为了德国战后经济繁荣的一个象征。

《世界报》的主编波夏特说道:“德国的高速公路太棒了,它相当于是我们的自由女神像,所以别碰它。”

《世界报》主编波夏特。图片来源:INGA KJER—PHOTOTHEK/GETTY IMAGES

如今,全球的汽车爱好者都想去德国体验一把不限速的快感。就连德国联邦政府都将它列为“在德国必须做的七件事之一”。

历史学家、波茨坦莱布尼茨当代历史中心教授斯托弗·诺伊梅尔表示:“德国没有短程高速赛车竞赛之类的东西,你可以短时间内快速加速,这没什么。在德国,汽车是长途高速行驶的。”

改变看法

在1973年的能源危机中,德国曾短暂地对高速公路实行限速,并呼吁开展“无车星期日”活动,但这些毫不例外地遭到了人们的强烈抵制。德国最大的汽车协会ADAC则喊出了“自由公民,自由驾驶”(“Freie Fahrt fur Freie Burger !”)的口号——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了一句家喻户晓的战斗口号了。

不过,事情正在起变化。今年1月,ADAC取消了反对限速的立场,并称该组织的成员在限速问题上或多或少存在分歧。ADAC的交通副会长还对德新社表示,该协会将“不再从根本上”反对对高速公路实施全面限速。

对于一个为汽车行业代言的组织来说,这种态度的转变是相当重大的。诺伊梅尔表示:“现在,一个大型的游说团体已经消失了,汽车行业将做何反应,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目前,汽车制造商们还是拒绝改变立场。“我们反对全面限速,因为它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我们认为这只是一次象征性的辩论,这些年它时不时就会被拿出来说事。”德国汽车工业协会的一位发言人表示。

波夏特认为,绿党和环保者最终一定会胜出,而这将在相当程度上剥夺他驾驶保时捷的乐趣。“我的这部保时捷GT3RS里的‘GT’两个字母,代表的是格蕾塔·桑伯格,我希望她能意识到,德国高速公路的速度是不值得她对抗的。”(桑伯格并未对此发表评论。)

对于外部观察者和很多德国人来说,高速公路不限速,与其说是自由,不如说是某种奇怪的、危险的癖好。限速问题在德国引起的种种争议,也使很多人不由自主地拿它与美国的自由作比较。

诺伊梅尔表示,在很多德国人心中,高速公路不限速是一项基本自由,就像美国人有“持有和携带枪支”的自由一样。(财富中文网)

译者:隋远洙

几十年来,德国立法者一直在为是否应对高速公路实施限速争论不休,而大部分人都对限速持反对态度。

但是现在,德国人的飙车瘾却遭到了迄今为止最大的挑战。越来越多的人担心,德国的飙车文化将给环境和公共安全带来影响。

最近,以环境和公共安全为由支持高速公路限速的德国绿党在2021年大选中异军突起,而德国的几家著名汽车厂商仍然坚持不限速的立场。一场决定性的冲突似乎已经在所难免。

上个月,德国议会上院投票否决了对高速公路实施130公里/小时限速的议案,不过这很可能并不是最终结果。目前,绿党的民调支持率约为20%,已成为德国支持率第二高的政党。另外,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新一届领导层,以及德国总理默克尔领导的保守派,也加入了支持限速的阵营。

德国公众对限速问题也存在分歧,根据民调公司Infratest Dimap的数据,大约有略多于一半的德国人支持实施130公里/小时的限速,这个比例在过去好几年里都保持了稳定水平。

不过,奥迪、奔驰、宝马等高档汽车生产商当然是不想让高速公路限速的,而且这些车企在德国很有影响力,他们也想对力推限速的人传达一个信息——且慢。

梅赛德斯-奔驰的母公司戴姆勒的一位发言人表示:“总的来说,我们认为,不对客户进行限制,并且提供他们想要的产品,这样才是比较好的。”宝马则表示,该公司“只支持对高危路段限速,而且前提是没有用限速来代替道路扩建或翻修项目。”大众集团则表示,限速的提案没有什么意义。就算德国的高速公路全线限速了,“它也只是具有象征意义”。

德国的汽车制造商在政治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尤其是在保守派和宝马的老家巴伐利亚等地。巴伐利亚州的主要政党基社盟和默克尔领导的基民盟一直在努力反对限速。去年,他们就在议会里挫败了绿党的一项限速提案。出身基社盟的德国交通部长安德里亚斯·朔伊尔当时曾表示,对高速公路实施限速“违反了所有的常识”。

归根结底,只要德国人继续购买高性能汽车,德国的汽车厂商及其盟友们就会继续生产它们。“他们了解客户,我们就是喜欢开快车。”德国《世界报》主编乌尔夫•波夏特说。他就是一个旗帜鲜明反对限速的人。

绿党崛起

德国联邦议会议员、绿党的议员团副领袖奥利弗·克里斯切尔对我表示:“我们的主要动机是安全,通过实施限速,致死致伤的严重交通事故可以减少一半。”

德国是欧洲唯一一个没有正式对高速公路实施限速的国家。但在德国近8000英里的高速路网中,大约有30%已经实现了某种形式的限速。在很多情况下,这是由道路弯曲或交通繁忙造成的。这些危险路段的交通事故当然要比那些不繁忙的路段多。然而限速路段事故率高于不限速路段,这被很多反对限速的车友经常用来当作说辞。

反对限速者还指出,德国的高速公路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不过经合组织(OECD)的最新数据显示,德国的高速公路安全性就算在欧洲排名也不算高。据德国《明镜周刊》最近计算,实施高速公路限速可每年避免140人死亡(政府的统计数据显示,2017年,德国的公路交通事故死亡人数达409人)。对德国部分已实行了限速的州的研究表明,限速措施确实能够减少交通事故和人员伤亡。

从环境上看,限速也会导致德国的碳排放水平略微下降。去年,德国联邦环境署曾呼吁政府将限速纳入环保改革方案。当然,像大众集团这样的汽车厂商还是更愿意强调其他效率措施,比如将交通流量数字化。大众的发言人表示:“大众关注的是智能的、可靠的解决方案,而不是禁令。”

克里斯切尔表示,不管怎样,绿党都将在明年夏天和秋天的联邦大选期间再次强调限速的问题。他表示:“很少有人真正喜欢在没有限速的路段开车,因为经常会有汽车以180公里/小时以上的速度从后面接近你。”

飙车自由

限速也很可能引发部分民众的抗拒。限速一直是德国社会里一个争议很大的问题。从文化上看,德国人就是有“飙车瘾”。

汽车一直是几代德国人心中的一个重要的国家符号。(世界上的第一台量产汽车就是1885年由德国工程师卡尔·本茨发明的。)德国的高速公路本身也在德国人的情感中占有一定地位——今天的德国高速路网最初是由纳粹政权建造的,后来在20世纪60年代得到扩建,成为了德国战后经济繁荣的一个象征。

《世界报》的主编波夏特说道:“德国的高速公路太棒了,它相当于是我们的自由女神像,所以别碰它。”

如今,全球的汽车爱好者都想去德国体验一把不限速的快感。就连德国联邦政府都将它列为“在德国必须做的七件事之一”。

历史学家、波茨坦莱布尼茨当代历史中心教授斯托弗·诺伊梅尔表示:“德国没有短程高速赛车竞赛之类的东西,你可以短时间内快速加速,这没什么。在德国,汽车是长途高速行驶的。”

改变看法

在1973年的能源危机中,德国曾短暂地对高速公路实行限速,并呼吁开展“无车星期日”活动,但这些毫不例外地遭到了人们的强烈抵制。德国最大的汽车协会ADAC则喊出了“自由公民,自由驾驶”(“Freie Fahrt fur Freie Burger !”)的口号——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了一句家喻户晓的战斗口号了。

不过,事情正在起变化。今年1月,ADAC取消了反对限速的立场,并称该组织的成员在限速问题上或多或少存在分歧。ADAC的交通副会长还对德新社表示,该协会将“不再从根本上”反对对高速公路实施全面限速。

对于一个为汽车行业代言的组织来说,这种态度的转变是相当重大的。诺伊梅尔表示:“现在,一个大型的游说团体已经消失了,汽车行业将做何反应,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目前,汽车制造商们还是拒绝改变立场。“我们反对全面限速,因为它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我们认为这只是一次象征性的辩论,这些年它时不时就会被拿出来说事。”德国汽车工业协会的一位发言人表示。

波夏特认为,绿党和环保者最终一定会胜出,而这将在相当程度上剥夺他驾驶保时捷的乐趣。“我的这部保时捷GT3RS里的‘GT’两个字母,代表的是格蕾塔·桑伯格,我希望她能意识到,德国高速公路的速度是不值得她对抗的。”(桑伯格并未对此发表评论。)

对于外部观察者和很多德国人来说,高速公路不限速,与其说是自由,不如说是某种奇怪的、危险的癖好。限速问题在德国引起的种种争议,也使很多人不由自主地拿它与美国的自由作比较。

诺伊梅尔表示,在很多德国人心中,高速公路不限速是一项基本自由,就像美国人有“持有和携带枪支”的自由一样。(财富中文网)

译者:隋远洙

But now Germans’ deeply held right to drive fast is facing its biggest challenge in a generation, sparked by intensifying fears about the environmental and public safety impact of the country’s need-for-speed culture.

Today, a decisive clash seems inevitable, as the Green Party—which supports speed limits on environmental and safety grounds—rises in the run-up to the 2021 elections, and Germany's storied automakers dig in their heels in opposition.

Germany’s upper house of Parliament last month voted down a 130 km/h (80 mph) speed limit, but that vote likely only offers a temporary stay. In addition to the Greens, which at roughly 20% in the polls, is now the second-most popular party in Germany, the new leadership of the Socialists (SPD), the junior governing partner with Chancellor Angela Merkel’s conservatives, has also taken up the cause.

The German public itself appears to be divided: according to polling company Infratest Dimap, slightly more than half of Germans are in favor of the 130 km/h highway speed limit, a level of support that has stayed relatively constant over the past few years.

But influential German carmakers, who churn out sporty automobiles like Audis, Mercedes, and BMWs, want no part of it, and they have a message for those who hope to finally place a speed limit on the country’s cherished motorways: Slow down.

Mercedes-Benz owner Daimler? “In general we consider it a good idea not to restrict customers, but offer products they want,” a spokesperson said. BMW is “only in favor of speed limits for high-risk sections of road, as long as speed limits are not instead of road expansion or renewal projects.” And Volkswagen dismissed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proposed changes. Even if a general speed limit were passed, the carmaker says, it "would have more of a symbolic character.”

Automakers in Germany hold significant political sway, particularly among conservatives and in places like Bavaria, BMW’s home region. The CSU, the Bavarian partner with Merkel’s CDU, has fought hard against speed restrictions, helping to defeat a Green Party-backed measure last year in the Bundestag. CSU Transport Minister Andreas Scheuer said at the time that an Autobahn speed limit “defies all common sense.”

Ultimately, Germany's carmakers and their allies are content to keep producing speedy cars as long as Germans are buying them. “They know their clients. We love to go fast,” said Ulf Poschardt, the editor-in-chief of German newspaper Die Welt and an outspoken voice against a speed limit.

Greens rising

“Our main incentive is safety,” Oliver Krischer, a member of the Bundestag for the Greens and the party’s deputy parliamentary group leader, told me. “Traffic accidents with fatal casualties and injured may be cut in half through a speed limit.”

Though Germany is the only country in Europe without an official highway speed limit, about 30% of the 8,000-mile Autobahn network already has some sort of cap, in many cases due to curvy roads or high levels of traffic. These more treacherous stretches naturally see a higher number of accidents than less busy pedal-to-the-metal zones, a point that many pro-speeding enthusiasts like to cite.

Autobahn advocates also contend that Germany has the safest highways in the world, though new OECD data suggests that Germany doesn’t even rank highly in Europe. According to a recent calculation from Der Spiegel, a speed limit could prevent up to 140 deaths a year (government statistics pegged highway traffic deaths at 409 in 2017). Studies looking at local German states that have imposed speed limits also showed that they resulted in fewer accidents, injuries, and deaths.

Environmentally, a speed limit would cause a slight reduction in German carbon emissions, and last year, Germany’s Federal Environment Agency called on the government to introduce the limit as part of a package of green changes. Car companies like Volkswagen, of course, would rather emphasize other kinds of efficiency measures, like digitizing traffic flow. “At Volkswagen, we focus on intelligent, sound solutions rather than bans,” the spokesperson said.

Krischer said that the Green Party nevertheless intends to highlight the issue heading into the next German federal election expected to be held between summer and fall 2021. “Few people truly enjoy driving in areas without a speed limit because cars frequently approach them [going] 180 km/h (112 mph) or more from behind,” he said.

Turbo-charged freedom

The potential change has faced serious pushback. The speed limit conversation has long been a third rail in domestic politics and, culturally, it’s hard to overstate just how passionately many Germans cling to their turbo-charged freedoms.

The automobile has functioned as a core national symbol for generations (Karl Benz, a German engineer, is credited with inventing the first modern production car in 1885). The Autobahn itself holds a unique sentimental status: The motorway network, first constructed by the Nazi regime, expanded in the 1960s and came to represent Germany’s post-war economic boom.

“The Autobahn is just brilliant,” Die Welt editor-in-chief Poschardt said. “It is our Statue of Liberty. Don’t touch it.”

Nowadays, car-enthusiasts flock to Germany to drive on the Autobahn. Even the federal government recommends it as “one of the seven things you must do in Germany.”

“We don’t have something like drag racing in Germany, where you accelerate quickly and that’s fine. In Germany, it’s high speeds over long distances,” said Christopher Neumaier, a historian and professor at the Leibniz Centre for Contemporary History Potsdam.

Changing views

During the 1973 energy crisis, a brief Autobahn speed restriction and series of “car free Sundays” were met with deep resistance. The ADAC, Germany’s biggest car club, coined the slogan “Freie Fahrt für freie Bürger!” — “free driving for free citizens” — which became a well-known rallying cry.

Now, however, things are changing at the ADAC. A kind of hardcore version of US road-side assistance organization AAA, the ADAC walked back its anti-speed limit stance in January, saying that its members were more or less divided on the issue. The club is now “no longer fundamentally” against the general speed cap, its vice president for traffic told German news agency DPA.

The move marked a major shift for full-throttle car advocates in Germany. “Now that one of the big lobbying groups has disappeared, the interesting question is how the car industry will react,” Neumaier said.

For the time being, automakers refuse to change course. “We reject a general speed limit, as there are no convincing arguments for this. Rather, it is a symbol debate that has been activated time and again for years,” said a spokesperson for the Verband der Automobilindustrie, the German automaker trade group.

Poschardt predicts that the Greens and climate activists will ultimately win out, which he believes will take away much of the joy he derives from driving his Porsche. “The GT in my GT3RS stands for Greta Thunberg, and I hope she will realize that the speed on the Autobahn is not worth fighting against.” (Thunberg has not commented on the issue).

For outside observers and plenty of Germans alike, the lack of a speed limit is one of the more odd and potentially dangerous quirks of the country. The intensity it provokes also tends to draw a comparison to a similarly controversial American freedom.

“It’s the German right to ‘keep and bear arms,'” Neumaier s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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