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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r集团的新面孔

Exor集团的新面孔

David Whitford  2013年10月24日
约翰·埃尔坎在21岁时就知道他终将有一天会成为家族企业的领导人。今天,身为Exor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他让收购了克莱斯勒的菲亚特公司再次振兴,带领意大利知名的阿涅利王朝走上了新的道路

    我是说,我所见过的拥有像埃尔坎这样的财富和地位的人走到哪里都像有镜头跟着。埃尔坎有一个有时会让人感到窘迫的习惯:他会专注地盯着你,就像在看电影。阿涅利家族中,詹尼一直是掌舵者,埃尔坎在工作中乐于听从驱使。如果船上人员满了,他会随便找个位置挤着坐,哪怕是后面的位置。有一次,在参观完位于都灵附近格鲁利亚斯科(Grugliasco)的新玛莎拉蒂组装工厂后,他坚持让我从很不情愿的保镖那里取来玛莎拉蒂总裁(Quattroporte)的钥匙,由我开车把我们带回林戈托。

    埃尔坎这种天生的、能够避免方向冲突的遵从态度被他的犹太父亲称为“犹太法典式”(Talmudic)的行为,此外,他还乐于提问,这一切都带给他在家族的温床里成长的空间。曾在早期得到家族的长期顾问詹路易吉·加贝蒂(Gianluigi Gabetti)亲切指点的埃尔坎说:“每个人都想提供帮助。我又小,对任何人构不成威胁,这显然对我有帮助。要是我已经40多岁了,那我引起的动静或是反应可能就不一样了。”

    詹尼·阿涅利于2003年1月逝世。16个月后,他的弟弟翁贝托(Umberto)也在突发重病后不久去世。埃尔坎突然之间成了仅存的一位家族高管。他的学徒生涯就此结束了。在这一时期,他曾到英格兰伯明翰的一家生产汽车前灯的工厂匿名打工,还参加了通用电气公司(GE)的精英企业审计项目(Corporate Audit Staff)的环球旅行。家族成员卢波·拉塔齐(Lupo Ratazzi)说:“我们当时是否担心他太年轻?大概是吧。我们走过了一个伤痛期,他接手的菲亚特基本上已经破产。今后的挑战非常大。”

    家族的旗舰走了。两次重要的资本注入没能成功。菲亚特每天失血200万美元,股价暴跌,拥有30亿美元可转债的银行天天围着公司讨债。

    尽管阿涅利商业王朝总有一位家族领袖,但包括菲亚特在内的王朝下属的公司有时会拥有外来的首席执行官。翁贝托死后,菲亚特的首席执行官是吉塞佩·莫尔基奥(Giuseppe Morchio)。他还迫使董事会让自己当上了董事长。家族的大多数人认为,莫尔基奥能在困难的环境下把工作做好,但他们也不愿意把全部控制权交给一个外来者。埃尔坎担心莫尔基奥在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后会辞职,于是飞到日内瓦与马尔基翁内秘密会面。

    马尔基翁内当时是Exor控股的一家瑞士公司SGS的首席执行官,一年半之前已经被任命为菲亚特的董事,但事实上,他管理的只是一家测试烤箱和婴儿玩具的公司。现在他说:“我从没做过汽车或拖拉机。我真的一窍不通。”

    两人在马尔基翁内最喜欢的日内瓦餐厅Windows in Hotel d'Angleterre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湖景。后来到了喝白兰地的时候,通常不抽烟的埃尔坎与马尔基翁内一起吞云吐雾,他谦卑地请求马尔基翁内的帮助:要是莫尔基奥离职,你能担任菲亚特的下一任首席执行官吗?

    “我真心希望你们不需要我。”马尔基翁内对埃尔坎说。

    马尔基翁内说,在第二天上午的7点,他接到了家族顾问加贝蒂的电话。“他说:‘我知道你昨晚见了个年轻人,但他是我们家族的代表。’”他回忆道。马尔基翁内同意一试。董事会选定了一位新董事长——菲亚特的老员工、现任法拉利董事长卢卡·科尔代罗·迪·蒙特泽莫洛(Luca Cordero di Montezemolo)——莫尔基奥离职。两天后,马尔基翁内当上了首席执行官。一开始,家族外部很少有人拿马尔基翁内当回事。第一次见到通用汽车(GM)首席执行官里克·瓦格纳(Rick Wagoner)时,他看到了对方一脸“屈尊的表情”,他至今耿耿于怀。但是,他的上任标志着菲亚特以及后来的克莱斯勒的复兴,是埃尔坎职业生涯的第一次重大胜利。

    在2013年1月24日,阿涅利家族在都灵的天主教大教堂集会,纪念詹尼逝世十周年。意大利总统乔治·纳波利塔诺(Giorgio Napolitano)与内阁成员、银行家、实业家、美国大使以及几乎整支尤文图斯足球队一道出席。家族成员坐了整整七排。普通的都灵市民把教堂内的长凳子和外面的广场都占满了。都灵大主教宣读了教皇的来函。

    埃尔坎和妻子利维尼亚(Livinia)、两个儿子(1岁大的女儿留在家里)和詹尼的遗孀马雷拉(Marella)坐在最前排。很多人回忆,10年前举办葬礼的那天,城市上空一片阴沉,阴霾似乎迎合了这个家族对一个时代终结的悲伤和他们对未来的担忧。

    此日却是一片蓝天。尽管公司业绩一周会公布,但这时的埃尔坎已经知道,菲亚特刚刚结束了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个年份,原因完全在于克莱斯勒的利润飙升。这家汽车集团在2012年的净利润为18.6亿美元,而没有克莱斯勒,集团将亏损13.8亿美元。在说到2009年开始收购克莱斯勒的决定时,埃尔坎说:“我感觉这是一个机会,但没觉得它能带来质的变化。”

    在菲亚特的业绩里深藏着一个明证,显示埃尔坎在领导这个家族企业不断向全球市场渗透时,进行了怎样惊人的转型。10年前,意大利占有菲亚特及其子品牌将近一半的销售额,而今天只有不到10%。这主要因为克莱斯勒的巨大贡献,但也是由于巴西市场销售额的大涨以及全欧洲汽车销售大降的负面影响。集团所有品牌去年在意大利的销售额猛降到1979年的水平。

    同样的全球性转移也更广泛地发生在Exor集团身上:10年前,Exor营业收入的四分之三来自欧洲,而今天不到三分之一。现在Exor集团最大的市场是美国,其次是巴西、欧洲和亚洲。难怪Exor将它的股价与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公司世界指数(MSCI World Index)比较。2012年,它跑赢这个基准指数9个百分点以上,净资产价值飙升20.6%,达100.4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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