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花了一百万，工作多年还没赚回学费

看到这个文章，我又打开搜索引擎查了一下世界大学排名。除了那些野鸡排名榜，中国的大学，即便是北清，也很少能跻身前列的，更不用说985，211，或者再往后排的国内大学。
恰好有亲戚孩子正在读大学，也在为出国留学的问题上焦虑。我便常站在自己的视角帮她分析分析。
海龟们在专业能力上是不是如学校排名一样超越国内大学毕业生一大截暂且不论，我们姑且认为相差不大吧。但海龟们和国内毕业生最大的区别除了外语能力，还有很大一部分属于软实力。
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有时候说起高中同学没有上大学，或者上中专技校，或者直接找工作，实打实地挣钱，让校园里惆怅迷茫的学子偶露艳羡。那时候我们系主任给我们讲，你们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可能确实不如在工作岗位上已经锤炼了几年的高中毕业生，但你们过几年再看，就能看出能力上的反差，时间跨度越大，这种差距会被你们越拉越大。
出国留学的孩子，因为长期接触不同思维模式，生活习惯和文化习俗的环境，他们的思路、看问题视角和仅在国内学校读书的人是有很大不同的。
要在职场体现出这种差距，不是一朝一夕一两年就能看出来的。如果人才市场这种软实力不被广泛认可，我只能觉得，是用人单位在近些年迫于生存压力不得不倾向于选择急功近利的用人策略。试问，一家企业可能都活不过十年，他们会倾向于为十年后储备人才吗？HR还是会招那些能帮企业战胜眼下竞争对手的人才吧。
所以，每当我那位亲戚小朋友在留学问题上犹豫不绝的时候，我总是坚定地支持她。家里没条件的话，或者自身学习能力不足的话，那也不作非分之想。但凡有机会，一定要试着出去，即便没学到数理化，仅仅开拓一下眼界也是值得的。

和在国内读大学相比，出国留学确实是要贵很多。宜校统计过，高中阶段如果就读国际学校，学费加上标化考试培训、中介辅导、背景提升等费用支出，少则20万多则上百万。本科留学因大学和方向不同，费用也是高低不等，英国本科读完需要150万左右，美国则200万左右。

因此，一个学生本科留学，从高中到大学，费用从200万-300万不等。而在国内就读大学，三年高中+四年本科，学费、生活费总共20万-30万不等。从这些数据来看，出国留学就读本科的费用支出是国内的10倍。

从现实情况来看，海归绝大部分是不可能拿到10倍于国内大学毕业生的薪酬。在工资优势没有明显高于国内大学本科毕业生的情况下，留学还有意义么？低ROI是否影响到留学的价值？

在分析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可以简要回顾或者分析下，为何早期的海归能够做出大的成就，为何能够拿到高薪。

钱学森、邓稼先等“两弹一星”元勋，他们能够有如此大的作为，是因为通过在美国留学将美国最为先进的技术引进到了中国，当时中美双方在科技上的差距巨大。而在改革开放后，海归乃至学英语专业的大学毕业生，都是很容易在外企找到高薪工作。

那时外企大量涌入到中国，亟需了解当地市场的人才，海归固然是首选，但当时数量毕竟极为有限，为此英语专业毕业的大学毕业生也机会多多。

此外，有些海归在国外接触和了解到最新的商业模型和发展机会，并得到国外VC的支持，回国创业也迅速得到发展，典型如百度的李彦宏。

而到现在，这三个让海归具有高价值的条件削弱甚至不复存在。中美科技发展仍然有差距，但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得大。外企在国内的竞争力也今非昔比，国内企业的崛起让外企躺着赚钱的机会不再有。资讯获取的便捷，以及资本的流动，也让海归创业的优势没有像以前这么大。

因此，现在海归的薪酬并没有明显优势，不仅仅是海归量大增的原因，还跟整个社会对海归的需求以及海归能够创造的价值密切相关。

简要分析了下之前海归为何价值高的原因外，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现在留学是否还有价值，是否还有必要花这么多的钱去国外读书。

目前出国留学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一些学生因为考不上理想的高中，会选择就读国际学校进而出国留学，这些学生是出国留学主体。这些学生不愿意分流到职高或技校，所以选择走留学这条路，带有很强的刚性需求。这也是为何疫情在全球蔓延之后，留学受影响但并没有断崖式下降的原因；另一个则是成绩很优秀，也能够上国内不错的大学，但家长或者学生更愿意接受国外的教育，让孩子未来的发展具有更大的选择和想象空间。为此，出国留学的学生两极分化还是蛮大的。

正如上面所分析，如果因中考成绩不佳或者上不了国内理想大学，是被迫选择出国留学。走这条路径的学生，家境一般都是不错的，家庭愿意付出这些代价。而成绩优秀的学生，自己主动选择出国留学，其中也有家境一般的学生，但这些学生无论是在高中还是大学阶段，是可以通过申请奖学金的方式，大大减少或者降低留学费用，总费用会比国内读大学要高一些，但并没有10倍之差。

从孩子未来发展来说，投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从我们所接触到的留学家庭来看，真正关注留学回来之后的薪酬情况，肯定有但不多。为此，我们认为，如果用海归的薪酬没有明显优势进而否定留学的价值，是不合适的。

自1999年国内大学扩招之后，大学生在中国社会的认可度和价值其实也是在急速下滑。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并没有看到大学读书无用论在盛行，而是更加得内卷，更加希望让孩子接受到更优质的教育。

综上所述，海归薪酬没有明显优势是一个综合性影响的结果，在一定程度上是中国进步和强大的表现。选择让孩子出国留学的家庭，不管是被迫留学还是主动选择留学，孩子未来的薪酬并不是考虑得重点，而是更加关注让孩子有一个更加宽广和更有想象力的发展空间。

留学并不适合每个孩子，需要量力而行，也不提倡砸锅卖铁送孩子出国留学的行为。随着国内高等教育水平的提升，就读国内大学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教育路径的选择取决于家庭和孩子的情况，用海归薪酬没有明显优势而否定留学的价值和意义，这跟大学扩招后，不能因大学生社会地位和价值贬值而得出大学读书无用论的结论是一样的道理。

从国外“镀金”回来的海归不香了，主要是两个变化带来的。
 
首先是供需关系的变化。退回去10年，海归数量稀少，即便不是名校毕业，对企业来讲也是很受欢迎的新鲜血液。而现在，排除2020年疫情影响，有统计显示2019年的中国留学回国人数为58.03万人。按同期国内本科430万毕业生的总数来看，10个毕业生中就有至少1个是留学生。
 
其次是信息差的变化。过去，几年的海外经历让留学生比大多数同期国内高校毕业生更有机会从不同角度去认识世界，从而为企业发展带去新鲜的经营视角。可伴随互联网的普及，留学生和国内高校生之间的信息鸿沟不再那么不可逾越。站在这样的角度来看，企业对招聘留学生自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现在留学性价比都这么低了，那么未来留学热潮会过去么？恐怕不会。在中考进行职教5:5分流的政策下，未来能读本科的人会更少。然而中国千年以来“重文”的思想并不会因国家政策而发生迅速的转变。那个时候让子女出国会是更多富裕家庭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