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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摩尔直击资本主义

迈克尔•摩尔直击资本主义

Richard Corliss 2009年09月09日
在他的新片结尾,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大楼被他用黄色胶带缠了个结实,并贴上“犯罪现场”的标签。

    这位大导演曾执导《华氏911》,他在新片中传达出一种更为犀利大胆看待金融危机的态度。

    作者:Richard Corliss

    如果说谁在过去二十年里,从自由经营制度中获利的话,这个人必定是迈克尔•摩尔 (Michael Moore)。1989年,他执导的影片《罗杰与我》(Roger & Me)一度成为非剧情类记录喜剧片的先驱。自那以后,摩尔凭借其电影电视作品及畅销书将自己的净资产值提高到了八位数。

    为此,摩尔意外成了明星。他身材魁梧,总露出诡异的笑容,时常嬉笑怒骂,但总有所针对。对了,这就是他。在他的新片《资本主义:一个爱情故事》(Capitalism: A Love Story)的结尾,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大楼被他用黄色胶带缠了个结实,并贴上了“犯罪现场”的标签。

    摩尔集编剧、导演及宣传人物于一身,他赚到了自己的每一分钱。他最新的三部讽刺影片--《科伦拜恩的保龄》(Bowling for Columbine)、《华氏911》(Fahrenheit 9/11)和《神经病人》(Sicko) 为其在全球赢得了三亿美元的票房收入,而他从DVD销售上所得则更是不计其数。《华氏》这一部影片就成了历史上收入最高的记录片。

    摩尔作为大众娱乐人物,至今仍生活清贫,即使他(她)所涉及的题材是美国枪支游说团体、出兵伊拉克和卫生保健行业,生活如此清苦也说不通。令人感到有点讽刺的是,这位以抨击美国企业为职业的人本身也是一桩大的生意。

    摩尔在海外也很受欢迎。他的三部最新影片有近一半收入是来自海外。因此,《资本主义:一个爱情故事》选择周日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进行全球首映,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就如同之前《科伦拜恩》、《华氏》以及《病人》在戛纳电影节上首次隆重登场一样。

    为什么这个出生在密歇根州弗林特镇工人家庭的孩子能如此赢得欧洲人的欢心?也许是因为他的电影揭示了美国人的本土视角:美国人为枪着迷,美国入侵并未袭击我们的国家,美国人认为医疗保险是个赚钱的骗局、而非公民的基本权利等等。欧洲的文明是了解自身、关怀民生的和平文明。而我们美国则是崇尚武力、危险愚蠢的文明。

    这并不都是摩尔的观点。他对底层人民怀有一种纯朴真挚的敬意。从他每一部电影中或泪眼婆娑、或愤怒控诉社会不公的底层人物就可见一斑。对摩尔来说,正是官商勾结——白宫、华尔街和沃尔玛(Wal-Mart)等大企业联合形成的强大力量,才是罪恶的。

    这一观点在他这部极富娱乐性、讽刺性和大胆性的新片中体现得淋漓尽致。整个影片并不满足对去年发生的房地产及金融业危机进行概述和谴责,而是将这个有关金融崩溃的故事延伸成为政府的渎职过程——是在全国范围犯下的死罪。

    一些家庭被取消了房产的赎回权,因为他们勉强能支付原有的抵押贷款,而面对骤增的贷款新数字,他们无能为力。(每个家庭被迫搬离后可以获得1000美元的房屋清理费。)各个公司等离职员工去世后,就可以拿出成批的秘密保单来坐收免税的赔偿费了。宾夕法尼亚州的两名法官关闭了一家州立拘留所,并判处里面的青少年到一家私人机构长期服役,而这家机构则支付了几百万美元给两名法官作为报答。

    到目前为止,迈克尔•摩尔的电影形成了其独特的风格:采用鲜活的滑稽喜剧方式来述说工人阶级的悲惨故事,摘录右翼玩弄权术者的丑陋言行,深度采访一些亲左老喜剧的研究专家等。而其中最重要的是,摩尔往往采用取悦大众的方式来表现内容。

    这次,他去了美国国际集团(AIG)的总部,这家公司刚获得政府数十亿美元的救助。摩尔企图把这些公司高管像平民一样抓起来。他还就如何拯救国家征求了华尔街老板们的意见。其中一个随口回答道:“别再拍电影了。”

    《资本主义》这部电影里还提供了很多数据。比如拉斯穆森民调(Rasmussen poll)就显示,只有少部分年轻人认为资本主义好过社会主义。但这是从扮演一名教授的颇具魅力的喜剧演员所作的演讲中体现出来的。他当时引用一些电影的笑话和生动的双关语来表明观点。

    在《资本主义》电影中,一名叙述上世纪五十年代励志电影的人物谈及古罗马用角斗比赛来娱乐无聊的民众时,实际是在影射美国偶像(American Idol)这个节目。(因为“无聊”和“偶像”的英文发音相似。)摩尔在播放1977年《拿撒勒的耶稣》(Jesus of Nazareth)的剪辑片段时,以耶稣的口吻加入了一些新词,而变成耶稣现在告诉他的一名信徒:“对不起,我无法改善注定的现实。”

    瞧,如果你想看公正中立的东西,应该去看福克斯新闻(Fox News)。然而,摩尔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当一位木匠将一块厚纸板钉在一户被收回的房子上时,他说道:“如果人们能够支付这些费用,就不会被赶出去了。”《华尔街日报》(Wall Street Journal)编辑委员会成员史蒂芬•摩尔(Stephen Moore)用了一分钟解释为什么说资本主义是伟大的,但民主却不是。

    有时候,摩尔不惜花费镜头来关注对手,只因为他觉得他们是如此有趣。彼得•扎勒维斯基(Peter Zalewski)是公寓秃鹰(Condo Vultures)公司的创始人,这家公司以低廉的价格快速买下大量被贷款机构收回的房屋。彼得告诉制片人说:“我和一只真正的秃鹰有什么区别呢?答案很简单,我从不主动吐出吃的东西。”

    在接近电影结尾时,摩尔展现了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当选总统的那天晚上,芝加哥格兰特公园欢庆的场面。在竞选结果揭晓的前两天,摩尔也提到了奥巴马,“共和党人说奥巴马是参议院中最典型的自由派,他们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确是我们脱离困境的最佳选择。”

    从1月20号开始,一部分右翼人士或许就要称奥巴马为“共产主义派”了,但称其为“自由主义者”的自由派人士却不是很多。这部电影似乎表达了左翼人士对政府给予大银行和大公司几十亿资金救助的不满与失望。除此之外,摩尔还记录了高盛(Goldman Sachs)为奥巴马的竞选提供了一百多万美元赞助的事。

    但他并没有追捧这位民主党的总统,因为要是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当选,他肯定会这么做。相反,他主张全民参与的民主:通过社区行动和各个联盟的组织来让民众自己动手,进行改良。这是对金融危机一种乐观逃避式的回应。

    当然,政府的纵容和不作为而导致了失控局面,还需要政府自己通过监管和智慧来进行修正。躲在自己重新拥有的家里面是不会换回上万亿救助的。在《资本主义:一个爱情故事》这部电影当中,摩尔十分热切中肯地为美国社会号脉,但他不提倡紧急手术,而是给出“开心乐园餐”这样的药方以治愈社会疾病。

    Richard Corliss,《时代周刊》高级撰稿人,电影评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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