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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飞机秀

古董飞机秀

Jeff Wise 2009年06月19日
航空迷也热衷于神秘的藏品,但他们和汽车收藏家的不同之处在于,能驾驶古董飞机的人寥寥无几。

    一位企业家用自己收藏的古董飞机来纪念早期的人类飞行时代

    作者:Jeff Wise

    (Fortune Small Business)——比尔•艾伦(Bill Allen)身穿老式的皮革飞行服,脚踏胶底运动鞋,将钢制曲柄插入他收藏的1930年的斯蒂尔曼(Stearman)双翼飞机的引擎罩,身体靠在手柄上。机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渐强成防空警报般的轰鸣。艾伦退后几步,从飞机的双层翼梢边跑过,爬上机身,扭身钻进了驾驶舱。

    “螺旋桨准备就绪!”他喊道,巨大的星型发动机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对他的回答。螺旋桨旋转起来,发动机当啷当啷地响了几下,点着了火。接着,整个飞机晃动起来,机翼之间卷起一阵风,驾驶舱里,艾伦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位62岁的房地产投资商对载人飞行初期岁月的痴迷已经持续了半个世纪。艾伦的这架斯蒂尔曼飞机是他的收藏品中的精华,曾经在全国历届老式飞机展上夺得过12枚金牌,现在和他的其他藏品一起,保存在位于圣地亚哥吉尔斯比机场长达17,000英尺的定制机库里。艾伦还收藏了早期的飞机海报、饱经风霜的螺旋桨,甚至还有兴登堡号(19世纪30年代德国生产的巨型飞船,后在美国新泽西州失火坠毁,成为当时著名的航空灾难——译注)残缺的碎片——这块残片仿佛在提醒说:他的激情是与风险相伴的。

    “相信我,我真的为他提心吊胆。”艾伦的妻子克劳迪娅(Claudia)说。

    艾伦对老式飞机的痴迷是令人赞叹的,不过,在这个小众的航空发烧友的亚文化群中,这种痴迷并不鲜见。和所有其他物品的收藏家一样,航空迷也热衷于神秘的藏品,但他们和汽车收藏家的不同之处在于,能驾驶古董飞机的人寥寥无几。经常飞行的持照飞行员仅占美国人口的0.2%;有足够的财力收藏并驾驶这种古董飞机的人就更少了。

    “他们有着同样的精神,”加利福尼亚州奇诺市知名飞机博物馆(Planes of Fame aircraft museum)总裁史蒂夫•辛顿(Steve Hinton)说,“他们热爱历史、机械和飞机,并且他们热衷于飞行。”

    今年,威斯康辛州的奥什科什将迎来今年飞行界最令人瞩目的盛事:由实验飞行协会(Experimental Aircraft Association)在每年六月组织的的飞行狂欢,届时,将有超过一万架飞机齐聚于此,参加为期一周的活动。

    艾伦很早就迷上了飞行。他的家族在南加州拥有两家豪华度假酒店:拉荷亚的La Valencia酒店和太平洋海滩的Crystal Pier酒店。艾伦家族同航空业有着紧密的联系。二战中领导首次对日空袭的军官吉米•杜立特(Jimmy Doolittle)和美国历史上第四位拿到飞行执照的飞行员查理•韦拉德(Charlie Willard)都是他们的朋友。艾伦的舅舅,弗雷德里克•M•特拉普内尔上尉(Captain Frederick M. Trapnell)则是马里兰州帕塔克森特河的海军飞行学校的始创人。

    艾伦第一次飞行是在九岁那年,当时家里的一个朋友带上他乘坐一架赛斯纳(Cessna)170兜了一圈。艾伦小时候收集模型、螺旋桨和航空书籍。60年代中期,他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读本科时,从一个同学那儿花600美元购买了一套模型,从此成了真正的收藏家。艾伦在1973年购置了他的第一架飞机,并逐渐将他收藏的飞机增加至七架,其中包括一架1941年的斯蒂尔曼(Stearman) PT-17(其主人曾是史蒂夫•麦奎因)和世界上唯一还能飞行的F4B-1,这架1929年款的飞机是美国海军用于战斗的最后一架双翼飞机。

    艾伦的藏品增加了一倍,组成了他的私人博物馆。古董飞行头盔装满了一玻璃柜,旁边的一面墙上都是老式的木制螺旋桨。他还有一张由奥威尔•怀特(Orville Wright)签署的飞行执照和霍华德•休斯(Howard Hughes)用过的飞行包。他甚至还藏有一个给飞机加油的燃气罐,使用过这个燃气罐的是一架传奇式的飞机:1927年查尔斯•林白(Charles Lindbergh)飞越大西洋时驾驶的圣路易斯精神号(Spirit of St. Louis)。当艾伦刚开始他的收藏生涯时,很少有人觉得他所痴迷的这些东西有什么价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藏品的价格已迅速攀升。

    “大家像疯了一样,”他说,“我在80年代初花一千块钱买的海报现在能卖上一万两千美元。”

    艾伦在空中累计飞行过5500个小时,其中2000个小时是驾驶着古董飞机飞行的。从1982年开始,他在国内各个地方做过几次巡回飞行秀,有时在农场里降落,有时还收取少量费用进行载人飞行。一次,他又外出飞行,开的是一架女飞行先驱露易丝•萨顿(Louise Thaden)曾驾驶过的1929年产的Travel Air。几天后,他在圣地亚哥住所的电话铃响起,克劳迪娅接起电话。打电话的是她丈夫,他说需要一台贴红色标签的液化器。

    “怎么了?”她问道,“你在哪儿?”

    “我在俄克拉何马州,”他说,“发动机不转了,不过我还是降在了机场。”克劳迪娅回忆说:“我当时都快气炸了。”

    这样危险的情况艾伦遇上过不止一次。几年前,艾伦用手去启动飞机时——即通过转动螺旋桨去启动发动机——飞机突然冲破了固定它的绳子向前冲去,旋转的螺旋桨打晕了艾伦,击中了他的同伴,同伴因此断了胸骨。不过,和有些朋友相比,艾伦觉得自己还算幸运。

    “我的那些朋友中有很多都死于意外事故,”他说,“仅去年就有七个。”

    不过,最让他震惊的并不是意外事故。2004年,一个陌生人联系艾伦,请他带自己的父亲乘双翼飞机飞行。他的父亲曾是驾驶斯蒂尔曼飞机的教练、二战老兵,现已88岁高龄,身患晚期癌症。艾伦不太情愿地答应下来,驾驶着他的斯蒂尔曼带这位退役飞行员在太平洋海岸兜了一小圈。在降落过程中,老人试图跳出飞机。艾伦一手操纵飞机,一手努力去抓住老人。但他已经晚了。老人从400 英尺的高度垂直落下,击中了高压电线,身体断成两截,并致使周围4,000户人家停电。降落后,老人的儿子告诉艾伦,这次自杀是精心策划好的。尽管这件事并未给艾伦带来法律后果,但却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是我遇到的噩梦之一。”他说。

    艾伦已经不在飞机上载陌生人了,但他还是经常飞行。现在,他经常驾驶新的赛斯纳210去墨西哥,到他和克劳迪娅新买的度假别墅去。每个月,他们都会向南飞三个小时,穿越索诺兰沙漠(Sonoran Desert),沿着科特斯海(Sea of Cortez)飞行。在9,500英尺的低空,他们飞过蔚蓝的海水,穿过高耸于峡谷之上的群山。伴着引擎低沉的响声,壮阔的美景在眼前展开,艾伦心绪平静,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我喜欢和他一起呆在飞机里,”克劳迪娅说,“因为他飞在空中时,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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