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斯登：陈尸上的战役

    亚特兰大的一起民事诉讼可能影响联邦检察官起诉流氓交易员拉尔夫•乔菲和马修•丹宁。

    作者：William D. Cohan

    对原贝尔斯登（Bear Stearns）对冲基金经理拉尔夫•乔菲（Ralph Cioffi）和马修•丹宁（Matthew Tannin）的联邦刑事审判定于9月在布鲁克林开审，该审判被认为是即将到来的华尔街诉讼的模版。但这个模范诉讼案已经变得一团糟。

    最近的较量导致纽约东区联邦检察官与金融业监管局（Financial Industry Regulatory Authority，FINRA）对立。隐藏在这场监管机构内部冲突的背景之下的是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它于2008年春季收购了贝尔斯登，作为该交易的一部分，摩根大通承担了贝尔斯登的部分债务。

    去年6月，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就共谋、证券欺诈和电讯欺诈对乔菲和丹宁提起诉讼。（乔菲还被起诉参与内部交易。）在此刑事诉讼被递交之前，金融业监管局横插一杠，此对冲基金一位愤愤不平的企业投资者试图追回一部分据说被乔菲和丹宁侵吞的资金。

    这家企业是Racetrac Petroleum，这是一家位于亚特兰大的连锁机构，在美国东南部拥有超过525家零售汽油便利店，该公司长期以来是贝尔斯登的客户，当这两只基金在2007年夏季崩溃，Racetrac Petroleum在这家对冲基金里的500万美元投资血本无归。

    贝尔斯登原本提出归还Racetrac三分之一的资金，作为有些随意的双边和解方案的一部分，贝尔斯登根据投资者投资对冲基金的时间向他们提供此方案。像Racetrac这样最早的投资者比较晚的投资者获得的补偿比例要低。因不满贝尔斯登的和解方案，Racetrac寻求唯一的法律追索途径：金融业监管局仲裁。本仲裁定于3月17日开始，比刑事审判早半年。

    乔菲和丹宁的刑事辩护团队很可能将此次金融业监管局仲裁看作天赐良机，而摩根大通的律师恐怕把它看作一个大问题。为什么？在刑事审判中，原告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着调查取证。但假如金融业监管局仲裁在刑事审判前进行，许多前贝尔斯登员工都可能宣誓作证。

    乔菲和丹宁的刑事辩护律师可能使用这些民事证词来表明对冲基金交易员不是流氓经纪人，而是奖励冒险不奖励风险管理的公司文化之产物。所以金融业监管局可能导致摩根大通承担诉讼费和诉讼，因为越来越多的前贝尔斯登对冲基金客户可能受到鼓舞，进而起诉摩根大通。

    面对这一前景，助理联邦检察官帕特里克•辛克莱（Patrick Sinclair）已请求金融业监管局案中的三名仲裁人将仲裁程序推迟到针对乔菲和丹宁的刑事诉讼程序结束后进行。法律专家称，辛克莱寻求将民事程序推迟到刑事程序结束之后的法律策略并非极不寻常，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 University）阿道夫•A•伯利（Adolph A. Berle）法学教授约翰•C.寇菲（John C. Coffee）解释道，这是因为“可能基于民事案件的证词采取所谓的‘不利推断’。这也是为何联邦检察官寻求推迟仲裁程序。”

    举例来说，假如乔菲在仲裁中作证称自己的行动是经老板以及老板的老板批准，那摩根大通可能会输掉更多的由对冲基金投资者提起的仲裁，更不必说刑事审判的陪审团会对听到此信息做出怎样的反应。联邦检察官的想法是，最好先让刑事审判程序进行，而不要让被告获得原本不可能获得的任何可能有价值的证词或文件。

    （在Racetrac仲裁案中代表贝尔斯登资产管理和摩根大通的是Kramer Levin公司合伙人巴里•伯克（Barry Berke），伯克和他的客户都拒绝置评。我无法联络到Racetrac的官员请求置评，帕特里克•辛克莱拒绝置评。）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刑事案件公诉人的请求会得到许可，但在本案中，出现了转折。仲裁人告诉辛克莱他们不会将此仲裁延期，并表示他们打算按照3月的时间表进行。寇菲表示：“仲裁人决定在3月开始仲裁此案，而刑事审判将于9月开始，这非同寻常。这令人有些意外。” 寇菲与此案没有任何关系。

    公诉人辛克莱不大可能接受这一结果。据法律专家称，辛克莱要想阻止仲裁在2周后进行，他目前还有一个选择，即向级别更高的金融业监管局主管施压，以停止该仲裁，或是在亚特兰大向联邦法院提起动议，请求联邦法官停止此仲裁。当然，这一申请将使此争端进入公共记录，到目前为止，此事尚未进入公共记录。作为此仲裁案被告的摩根大通预计将支持联邦检察官停止仲裁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