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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冲基金的又一障碍

对冲基金的又一障碍

Katie Benner 2008年06月18日
去年7月才被花旗收购的对冲基金管理公司Old Lane,现在却到了气数已尽的时候。

    由花旗CEO潘伟迪创立的对冲基金Old Lane Partners即将成为历史,它的这般下场对华尔街那些超级大银行购买的其它基金是一个可怕的警告

    作者:Katie Benner

    去年7月才被花旗集团(Citigroup)收购的对冲基金管理公司Old Lane,现在却到了气数已尽的时候。

    花旗集团当初斥巨资8亿美元收购了这只基金,并留住了基金创始人也是花旗集团现在的CEO——潘伟迪(Vikram Pandit)。但是该基金的投资者却没从这笔大买卖中赚到什么好处。有人还不禁觉得:是不是Old Lane从被收购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失败?是不是只要哪只基金被像花旗、高盛(Goldman Sachs)和瑞银(UBS)这样的集商业银行、交易所和个人财富管理集团为一体的超级大银行收购,就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诚然,这只对冲基金本身就有问题,与花旗无关。基金第一年的回报率就不是很高,为6.5%,而到了去年8月信贷市场动荡的时候下跌了6%。此后更因为糟糕的信贷风险决策,使得该基金的回报率继续落在其它多元策略基金的后面。不过在Old Lane出现问题之前,其它许多有对冲基金业务的银行就已经接二连三遭受了重创。比如,因为严重亏损,瑞银已于去年5月关闭了旗下的对冲基金部门Dillon Read Capital Management。这些问题警告市场:信贷危机已迫在眉睫。去年6月,贝尔斯登(Bear Stearns)旗下负债比例很高的两只基金崩盘,标志着贝尔斯登垮台的开始。高盛旗下的Global Alpha基金2007年刚开始时是100亿美元,而到了年末就只剩40亿美元了。所有以上失败的案例有着各自的不同之处,但是却都证明了:在一个大型官僚机构的管理之下,对冲基金的魅力还是可能丧失殆尽。

    “从文化的角度来说,对冲基金经理渴望自主权和保密性,但是这种渴望与银行部门的那种向上级报告、由上级做决策的传统制度格格不入”,房地产控股公司Dewberry Capital的首席财务官史蒂夫•赛星格(Steve Cesinger)如是说。

    一个跟文化有关但比文化更重要的问题就是钱了。一旦对冲基金对于银行赚取利润来说不太重要却又必不可少时,它就会变成一种不同的赚钱动物。对冲基金说到底就是收取两种费用。一种叫管理费,针对管理者(广义上也包括投资者)而言; 另一种叫业绩费。

    管理费一般收取(资产的)1%到2%,它用于保证基金的正常运行和支付员工工资。真正的大头来自业绩费,也就是当投资产生利润回报时,管理者从中扣除的那一部分。业绩费一般是利润回报的20%,而正是这种类似横财的收益使得众多人才不愿离开这个行业,使得这个行业创造了传奇式的财富。而对于银行来说,对冲基金的价值在于这1%到2%的管理费的固定收费。管理的基金数目越多,收取的管理费就越高,这就是(对于银行而言的)动力。而基金的业绩表现倒成了它们的次要考量。

    一旦银行开始管理某只基金,以上费用的一部分就要回付给银行。具体多少各有不同,不过原则性的一条就是利润必须大家共享。“如果比较作为银行雇员的经理和作为某只对冲基金的经理这两者,那么即使前者的工作表现真的很优秀,到头来赚的钱还是不如后者多,”理柏(Lipper)专门研究对冲基金的分析师费伦茨•桑德森(Ferenc Sanderson)说道。 “如果自身能力真的优秀,没人会甘愿供职于别人。如果自己一个人干的话,赚钱的机会就大多了。所以,顶级人才往往留不住。” 当然那些经理也有可能跟机构签了卖身契,无法跳槽。

    再回过头来说说Old Lane。这只基金可能是在4月份就遭受了致命伤,当时投资者钻了一个条款的漏洞,这个条款规定如果Old Lane的6位高管中有3名离开了公司,则投资者可以立即撤资。正是潘伟迪使得这一条款得以适用,他把优秀的人才从Old Lane撤出并打算带着他们去花旗。当时,几乎所有外部投资商都撤走了资金,导致该基金管理下的资产从45亿美元骤降至15亿美元。

    虽然对冲基金是一种具有高度不稳定性的投资,能够造成庞大的财富损失,各家银行还是对其趋之若鹜,因为他们可以把对冲基金交叉销售给想对这种另类资产投资的有钱客户。但这显然会带来另外一个问题,比如在贝尔斯登旗下的对冲基金崩盘后,愤怒的律师和受害客户都想要起诉贝尔斯登。

    “要决定是否对一只由银行管理的对冲基金进行投资,投资者们应该问自己三个问题:该基金的管理者是否曾以任何方式动摇过其管理策略?该银行是否像此前贝尔斯登事件中有人声称的那样往旗下的各种基金里注入了自己的呆账、坏账?(银行或管理者)体现出的透明度足够让你对以上问题做出确定的回答么?” 纽约律师雅各布•扎曼斯基(Jacob Zamansky) 这样认为。他目前代表的一些投资者就曾经在贝尔斯登旗下基金崩盘后起诉过贝尔斯登。这些公司愿意承担变化多端的市场带来的风险,因为人们渴望把钱投资在这些基本不受监管的基金上。

    应该一提的是,当花旗集团收购Old Lane时(这笔交易让潘伟迪意外赚取了1.65亿美元),许多Old Lane的投资者或许应该欢呼雀跃,因为公司被花旗这个有钱的主儿买下是件好事。“这样一来的主要好处就是:当一只基金出现崩盘危险时,像银行这样的大靠山可以输入大量资金救急,” 丹尼斯•万伦蒂(Denise Valentine)在Old Lane出现问题之前很久就曾经这样告诉《财富》。她是美国研究公司Aite Group的一名分析师,专攻机构资产管理和对冲基金。她同时也有远见的指出: “但这不能保证作为靠山的银行就一定会在危急时刻出手相助。有时出于经营方面的原因,银行可能根本不会插手干预。”

    当Old Lane需要资金输入救急时,花旗自己则更需要钱。花旗银行自去年11月至今已经募集了390亿美元。 

    归根结底,所有投资者想要的就是对冲基金能赚钱,不管它们是单个基金也好,还是某个惨淡经营中的银行业巨头旗下的资产也罢。但Old Lane在最近经历的一切告诉我们,现在是时候想想为什么一只非独立的对冲基金却可能无法带来最大(涉及的风险也最高)的利润回报,也就是那种尽管前期投入巨大但我们还是会觉得值得的利润回报。既然对冲基金市场越做越大,而好点子却一直少之又少,那么这个市场最不需要的就是其自身的又一个障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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