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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论道人工智能 | 斯坦福大学计算机学教授吴恩达专访

权威论道人工智能 | 斯坦福大学计算机学教授吴恩达专访

Vauhini Vara 2018年12月07日
人工智能将如何改变我们的工作方式?我们就此采访了由研究人员变身为企业家的吴恩达,听他聊他最新的几个风投项目以及今后可能会遇到的挑战。

Elena Graham Photography—Courtesy Of AI Fund
 
吴恩达现年42岁,是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的计算机学教授,因其在全球最大的两家高科技公司谷歌(Google)和百度里取得了人工智能方面的重大成果而声名遐迩。去年,他突然离开百度,并且在随后的好几个月里推出了他自己的三个高端人工智能项目:一个名叫“深度学习”(deeplearning.ai)的在线人工智能系列课程,一家为制造商开发人工智能技术、名叫“登陆人工智能”(Landing AI)的公司,以及一个名叫AI基金(AI Fund)的扶持新创企业的孵化器。吴恩达向《财富》杂志的记者谈起了他为何离开“大技术”(Big Tech)世界,他的下一批项目和领域是什么,以及人工智能的崛起对于我们其他人来说可能意味着什么。

《财富》杂志:首先,我们来聊聊“登陆人工智能”。您的顾客都是什么人,您会为他们制作什么

吴恩达:我们在帮助企业设想,成为一家了不起的人工智能公司意味着什么。我曾经领导过的“谷歌大脑”(Google Brain)是将谷歌变成一家了不起的人工智能企业的最大(没有之一)的力量——这一点虽然有人持不同观点。我敢肯定的是,我领导的团队也同样改变了百度。因此,有一件真正让我兴奋不已的事情是,有可能把别的企业也变成了不起的人工智能公司。假如没有电或者没有互联网,这个世界会比现在落后多少?人工智能就像电或者互联网一样。看看它们对人类社会的整体影响,其好处如此之大,令我们无法想象在此之前,世界是怎样的景象。

您去年离开百度,开办了自己的企业。为什么?您在“大技术”世界里的生活缺少什么?

百度和谷歌都是了不起的公司,但在脱离它们后,你能够做许多事情。就像电和互联网改变了世界一样,我认为现代人工智能技术的崛起,将为新创企业和现有企业的改造创造出大量的机会。由于互联网的问世,微软(Microsoft)和苹果(Apple)等较老的企业实现了改造,尽管它们此前并非是互联网公司。这其中也包括新创企业:谷歌、Facebook、亚马逊(Amazon)和百度。因此,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看我现在领导的三个团队:AI基金负责从无创建新公司,“登陆人工智能”负责帮助现有企业开发人工智能,而“深度学习”则为所有其余的人服务。

您在今年1月成立了AI基金,注资1.75亿美元。您把这些钱投资到哪里去了?

AI基金投资了两家公司——聊天机器人公司Woebot和“登陆人工智能”——而且AI基金的内部有好几个团队在研究新项目。我们通常的做法是,先把人当作雇员招进来,与他们一起把想法变成新创企业,然后请擅长企业经营的人作为创始人加入这些新创企业。

有人会认为,新创企业很难与人竞争,因为互联网和其他影响力会帮助大公司形成它们的实力。大型技术公司不可避免地会生产出与你们相似的产品,从而使你们更加难以与它们竞争?

微软在15或者20年前就像是一头800磅(约362.87千克)重的大猩猩。如今又有谷歌、Facebook和亚马逊。Uber和爱彼迎(Airbnb)利用移动计算技术的崛起成为了大公司。我认为,人工智能的崛起比移动技术的诞生还要厉害。大公司有时会担心新创企业,就像新创企业也会担心大公司一样。归根结底,大家担忧的是那些能够提供最好的服务或者产品的企业。

您认为工厂何时会完全实现自动化?

这要看你如何定义全自动化了。我参观过人员很少的工厂——巨大的厂房里只有200名员工。我觉得,真正发生变化的不在于是不是人工操作,而是这些人当中有许多是运营人员和软件工程师——即技术娴熟、用机器来操作的人。

那些中等熟练工人该怎么办?过去他们也许一直就在工厂里上班呀。

有许多报告写的是中产阶级空心化。我认为,解决这个社会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教育,使中产阶级和社会底层的人都能够得到提升。说实话,我实在看不出来除了教育还有别的办法。变化的速度如此之快,更加迫使人们要不断地学习。

硅谷中有很多人支持统一基础收入的观点——即人人有份的、有保障的、不求回报的收入。

劳动的尊严有很大的价值。与其侈谈无条件的、不问付出多少的基础收入,我认为我们应当让人们带薪学习,因为这样能够为他们创造出一种机制,使他们掌握他们所需要的技能,以便再度加入就业大军。教育中最难办的事情之一是,尽管其长期的好处效果长远,但是会产生短期成本。由于人们更加计较短期效益,我主张基础收入可以是有条件的基础收入,把钱付给参加学习的人。

您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您希望它会实现什么?

每逢出现技术毁坏(technological disruption),我们都会从中获得机会,重建起大部分的世界。我希望世界变得更加公平,希望人人都能够有获得机会和教育的更好的途径,希望人们解脱繁重的体力劳动,希望民主政体得以改善。我确实相信,有了技术,我们能够把世界的大部分改造得比现在更好。假如压根不相信这一点,我就不会这样拼命工作了。

(财富中文网)

译者:王恩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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